幀胥退後一步,朗聲道:“閣下威武,何必和一頭畜生置氣?”

風起也退後一步,一臉戒備看著幀胥,冷冷道:“是閣下養的狼?方才這狼氣勢洶洶撲過來時,閣下為何不現身阻攔?現在來說兩句場面話,有用麼?”

幀胥微微一笑,向風起做了一揖,道:“方才閣下何嘗不是氣勢匆匆撲將過來呢?在下歷經艱辛,剛從山上下來,還來不及喘口氣兒,對忽然而至的突發情況自然要多個心眼,還請閣下大人大量,莫往心裡去。”

風起嘿嘿冷笑:“倘若方才我不幸被這頭畜生咬死,閣下是否會對著我的屍體說上一句還請閣下大人大量,莫往心裡去呢?”

幀胥雙手一攤,做了個無辜的表情:“可事實上閣下安然無恙,我家的狼卻成了獨眼狼。”

風起瞪了躲在幀胥身後吐著舌頭喘氣的白狼一眼,那頭白狼似乎很怕他,夾著尾巴跑遠了些。

風起想了想,反正自己沒吃虧,追究下去只會和眼前這個鐵塔般的男子打上一架,既然對方先行服軟,那此事掠過便算。

還有最關鍵的一點是,自跟隨藍依母女進入古月山脈後,雖感天地遼闊,可以自由賓士,可終日只能和燕嬅相對,少了幾個鄰居,這樣的小日子雖然溫馨,可未免太寂寞了,如今難得有生人進來,若一開始便把關係搞僵了,弄個老死不相往來,日子就會繼續單調下去。

風起指了指遠方的黑山丘:“你從山上下來的?”

幀胥頷首道:“正是。”

綠蘿帶著兩頭小狼崽走到白狼身邊,摸了摸它的腦袋以示安慰:“好了,曉得厲害了吧?下次莫要見人就撲。”

白狼失了一隻眼睛,銳氣大減,只能不停在綠蘿身邊兜著圈兒,發出低沉的吼叫。

綠蘿走到幀胥身邊,笑著對風起道:“這位兄臺莫要著怒,沒有拉拽住這頭畜生確實是我們的不對,幸好你手下留情,沒要了它的狼命,謝過了。”

風起看看綠蘿,又看看風起,笑道:“原來如此,一場誤會罷了,我完好無缺,只是你家的狼......日後可變成獨眼狼了,抱歉。”

幀胥回頭瞥了滿頭是血的白狼一眼,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他和這頭從天而降的白狼相處了將近十年,雖然人畜殊途,可內心中早已將白狼當做自己兄弟,此刻被人打殘了,禁不住心頭一痛。

轉過頭時,已換了一臉無害的微笑:“此物向來兇狠,不服管教,閣下給他一個教訓正好。”

風起抱拳為禮:“此事當風颳過,我叫風起,請問你們的大名是?”

幀胥拍拍胸口,道:“幀胥。”

綠蘿嫣然一笑:“綠蘿。”

風起濃眉一展,望向綠蘿:“你叫綠蘿?”

綠蘿頷首道:“正是,閣下甚為面生,為何聽到我名字時,似乎很是熟絡?”

“你真是綠蘿?”

風起咧嘴一笑,道:“燕嬅常常提起你,她一直盼望你早日到來。”

綠蘿一頭霧水:“燕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