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集市的行人往來漫漫,各種吆喝聲不絕於耳。在這個沒有低溫儲存的年代裡,唯有清晨的菜市才能買到最新鮮的食材,此刻一位身姿妙曼,風姿動情的女人正一手提著菜籃,一手向眼前魚販要了一條最好魚。

能在眾多魚類中一眼看中最好的一條,需要的不光是眼力,更是長久以來做飯的經驗。女人衣著華貴身邊連一位侍女也沒有,身上的風情與其說是大家小姐,倒不如說深府的夫人。

而她,正是李沉舟的夫人,趙師容。她一頭黑色長髮被盤於腦後,節節金簪彷彿渾然天成。一席紫衣讓突出其尊貴的氣質。此刻的趙師容已經年近三十,卻仍美豔動人。而年輕時候的她更是被稱之為浦州第一絕色,在江湖上更是有著流雲水袖之稱。

就在趙師容準備繼續尋找食材之際,一位白髮的少年卻走近她身邊與之並立而行。

“記得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是這裡,同樣的地方,同時的時間,你在做著同樣的事情。”白愁飛一邊走著,一邊感嘆道。

大約半個月前,心情鬱悶的第一次來到這裡,也是那次,他第一次見到了眼前這個女人,趙師容。只是一眼,他便為她的美貌與氣質所吸引,之後趙師容以一已之外擊殺了行刺她的四位刺客,期間展示出的氣場與儀態更是讓他迷醉。

然而,她偏偏卻是李沉舟的女人。不過這也沒有讓白愁飛害怕,他早已準備名揚天下,在他眼中,李沉舟只是他的踏腳石。而見到趙師容後,他更是決定要打敗李沉舟,把他的一切都贏過來,自然也包括眼前這個女人。

為此,他會不惜一切。不惜一切的向上飛,直到立於九天之上。

“說完了?說完便讓開,我還有事要做。”趙師容繼續挑著食村,看也沒看身邊的人一眼。

“你真的就那麼討厭我?”

“談不上討厭,但也不想見到你。”

不喜不厭,平常心。這便是趙師容對白愁飛的態度。

這種反應讓白愁飛的心很痛。這種平常心比恨他,討厭他更讓無法接受。無論是恨還是愛,至少證明他在趙師容心中有著一席之地,但不喜不厭卻是無視。意味著她從未在意過白愁飛這個人。

“不管你喜歡不喜歡我,接下來的話你應該聽下去。神蠱溫皇聯合到蘇夢枕和雷損一起對付權力幫。此前柳五的事情只是開始。”白愁飛收拾心情,繼續說道。

聽到神蠱溫皇這個名字,趙師容的腳步明顯停了片刻,但隨之便恢復正常繼續前進。

“兩個手下敗將而已,就算多了個外人,又能怎麼樣?”趙師容對李沉舟有信心。

“你不瞭解神蠱溫皇。”說到溫皇,白愁飛彷彿想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那不是想到人應該有的表情,而是怪物。

“我不瞭解神蠱溫皇,也不需要了解神蠱溫皇。但我知道,他令你感到畏懼。”

“令我感到畏懼,沒錯,但同樣令你丈夫李沉舟感到畏懼。否則他現在也不會呆在權力幫裡,不敢外出半步。”

“……”趙師容淡淡看白愁飛一眼,右手已然伸向腦後。

她腦後髮簪是一把奇特的鏈劍,而她這個動作正是想動手的意思。

“就算你想對我動手,也請讓我把話說完再動手。溫皇要對付李沉舟,便會先從他的弱點下手。而你正是他的目的之一。”白愁飛沒有想跟趙師容動手的想法,而是繼續勸說道。

“這麼說,你就是那個來動手的人?”話語間,趙師容彷彿已經明白什麼。

對此,她沒有說什麼卑鄙之類的話。江湖幫派撕殺本就是你死我活,各憑本事。他丈夫李沉舟在擴大地盤的時候也做過不少滅門的事情,女人、老人或者小孩的血早已數不清。現在只是輪到她,她不覺得這麼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