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愛會消失,對不對?”

孟醒剛進大院,就瘋狂搖著前來接他的小弟胡羅羅的胳膊,心酸地問。

回來的路上,孟醒反覆琢磨著阿晶“擔不擔心變成快樂打工人後,大批筍絲無樂可尋,瘋狂脫粉”這一犀利毒辣的問題。

老實說,這在之前,孟醒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

進入二公之後,特別是拍了GoGo奶茶廣告之後,孟醒自己也清楚,心態明顯變了。

面對一堆堆白花花的鈔票,誰還會繼續喪著一張苦瓜臉呢?

現在的孟醒,就連說夢話,都是笑著說的。

從“悲慘打工人”變成“有些快樂的打工人”之後,孟醒臉上的陰霾喪氣明顯少了,偶爾還會因為吃到香甜肥美的瓜,綻放出璀璨的笑容。

還有,二公階段,孟醒所在的小組,可謂是群星雲集,群英薈萃,神仙打架。

這讓身為組長的謝語人,相當發愁。

孟醒雖然還是對唱跳興趣不大,可為了給謝語人分擔一些壓力,他不得不支稜起來,和謝語人一起忙忙碌碌,幫著寫詞,認真學跳舞架子鼓,想讓謝語人少操一點心。

就這樣,一點一滴的,孟醒漸漸適應了劈里的生活,也沒一開始那麼受罪了。

他甚至憧憬過,如果能像上次一樣壓線晉級,被筍絲送進三公,那又有一筆鉅款砸到自己頭上,嘻嘻。

可他從沒想過,筍絲是衝著看他受苦受罪來的,給他投票是為了讓他多待一會兒,多受點折磨。

現在他都“富貴能淫,在金錢的挑逗下一天天變得快樂起來”了,筍絲還會繼續喜歡他嘛?

還會繼續給他投票嗎?

坐車回來的路上,孟醒也顧不上最喜歡的網文作者雙腿殘廢了,一直托腮思索這個惱人的問題。

眼下,他一見胡羅羅,還沒寒暄兩句,就瘋狂晃著孩子的小身板,逼著胡羅羅給他一個答案。

胡羅羅好不容易才從他的晃動中抽出身子來,高高舉起手中的塑膠袋:“醒哥,你先別激動好不好嘛,喏,我特意給你帶了紅心火龍果,可好吃啦,我捨不得吃,一直給你留著吶!”

他還神秘兮兮地朝孟醒挑了挑眉:“你嚐嚐吧,吃完還有驚喜等著你呢。”

孟醒微微嫌棄地瞅了一眼塑膠袋,並不想要這晦氣的小東西。

胡羅羅看他有些憂鬱,邊拉著他往宿舍樓走,邊安慰道:“醒哥,你是不是想的太多啦?上次你不是還跟我美滋滋炫耀,你微博後援會有一萬筍絲?我跟你說,我要是你,我根本就不會想脫不脫粉的問題。你呀,格局小了。”

孟醒瞬間來了興趣:“你有什麼大格局的想法?”

胡羅羅迅速回道:“我要是你呀,我就會很幸福。好傢伙,這可是一萬多人吶!這要是一人幫我在拼爹爹上砍一刀,那我下輩子買東西,都不用花錢啦!”

孟醒滿臉黑線,沒再瞅胡羅羅一眼。

不過他還是伸了手出來:“火龍果給我吧,我也不捨得吃,拿回去孝敬我大哥謝語人吧。”

聽到謝語人的名字,胡羅羅神色有些陰沉,拉著孟醒的袖子,小聲地說:“我看語人哥哥最近好像有些不太開心呢!”

孟醒也小聲回道:“我今天坐車去蔥省電視臺的路上聽珍妮說,二公結束那天晚上,有羊圈和解語花,在同一班回家的高鐵上,一言不合打起來了!倆人鬧得可難看了,都被扭送派出所了。”

“為什麼?解語花不是一向好脾氣又嘴笨嗎?為什麼會跟羊圈打起來?”

胡羅羅大為不解。

孟醒一邊往宿舍走,一邊把這個離譜的故事給他娓娓道來——

二公結束當晚,這羊圈和解語花一D一F,肩並肩同坐在宣城開往帝都的高鐵某二等車廂內,彼此都不知道對方的粉絲屬性。

當時夜色已深,坐在F座位的解語花困得不行,那頭就跟小雞啄米似的,一個勁兒點來點去。

D座位的羊圈並不困,她從揹包裡拿出了可樂薯片爆米花,一邊嗑瓜子,一邊戴耳機看喜劇電影《夏落特煩惱》,時不時“咯咯”笑出豬叫。

解語花收好了財物,戴好了耳塞,蓋好了衣服,調整好了姿勢,剛想睡著,就萌生了一股尿意。

她剛想出去尿尿,就聽見一旁的羊圈甜甜蜜蜜打起來了電話:“親愛的小貝,我已經坐上高鐵了哦,你先睡覺吧。明天記得早點起來哦,你還要去解剖小青蛙呢!”

聽到羊圈的話,解語花瞬間來了興趣,親熱地對羊圈說:“你也有一個在帝都讀生物學碩士,每天都解剖小青蛙的男朋友,叫小貝嘛?我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