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沒有這樣的兒子,太子是這樣,他還是這樣。

太子的死,沒讓他吸引教訓,甚至心機更強過太子。

他們母子在朕面前演戲,朕這些年被他們戲耍得還不夠?”

皇帝眼底猩紅,怒意似妖火:“容妃方才一句認錯的話都沒有,還敢挑釁朕!

那個毒婦,一定還有後招。是什麼?能是什麼?無非就是她兒子罷了!

那朕,就殺了她兒子,看她還能如何?看容家還能有什麼希望!”

“你去,親自去。”

皇帝頓一下,又說:“不,你先去找戰王,他應該在岸邊,讓他陪你同去。”

圖四海頭垂得更低:“皇上,戰王殿下正忙著救災,不如就讓老奴……”

“朕說什麼,你照做就是!”皇帝聲音陡然一厲,“你難道不懂嗎?

你代表的是朕,朕要封天誠死,但他到底是朕的兒子,父殺子,這很光彩嗎?”

“反正戰王都已經殺了太子,再多一個,又何妨?”

“……是。”

圖四海走出書房,迎面一陣風吹來,他冷不住打了個寒顫。

手裡用力握著那個瓶子,似握著一塊冰,握著天下最涼的人心。

他回住處,換了衣裳,又貼上兩片假鬍子。

小徒弟給他換上靴子,圖四海看看左右無人,低聲快速吩咐:“你悄悄出宮去,別讓人瞧見。”

“去找七殿下,讓他與我街上偶遇。”

“是!”

小太監撒腿跑出去,圖四海拿上小包袱,把藥瓶子揣好,慢慢嘆一口氣。

容府被拿下的訊息,瞞得了別人,瞞不了封天徹。

前兩日他就接到聖輝村來的訊息,一直在關注京城中的變化。

神策軍一出宮,他就收到訊息。

看到容家顛覆,封天徹最初的期盼歡喜,忽然就慢慢變成一種無法言說的複雜情緒。

粗糙的韁繩磨著掌心,萬千感受都只能一聲嘆息。

去他勞什子的大位,為了一個位子,搭上全族,這他孃的叫人過的日子?!

調轉馬頭,在快到城門口的時候,與圖四海撞個正著。

隨即,一匹快馬,在圖四海之前,直奔聖輝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