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南昭雪把信放在一邊,“你去休息一會兒,崔嬤嬤帶人去瞧瞧,帶回來的東西該送廚房送廚房,該抬回院裡抬院裡。”

“是。”

所有人都出去,南昭雪才開啟信。

一字一行看清楚,半晌無言。

野風回來,院子裡熱鬧不少,莊子上送來的有新鮮瓜果,還有一些新糧食。

晚膳南昭雪親自下廚做了幾道菜,水桶裡還剩下一條上次封天極釣的魚,她也做成糖醋魚。

飯菜上桌,百戰垂頭喪氣地來,聞著香氣,摸著肚子,簡直就是折磨,甚至開始懷疑,出家這個決定……

是不是有點太草率了。

進屋行禮,各自歸座。

他半合的眼皮陡然睜開,這……!這是他的小小桌嗎?

桌子擺著八個碟兒,冷熱葷,香得不得了。

放錯了?不能吧?就這麼一張小小桌。

他一手護著桌子,身子往百勝他們那桌傾斜,眼睛瞄他們的桌子。

他們桌上有的,他也有。

不對,他桌上還多了一道魚。

收回身子,又傾斜向主桌,眼睛瞄啊瞄。

咦,也沒魚。

為何只有他這小小桌上有一道魚?

陡然想起,玉空大師曾經和他講過的故事,以前有位大將生了病,不能吃鵝肉,但君主想讓他死,就賜給他一道燒鵝。

百戰心裡千迴百轉,看著這條糖醋魚,香歸香,但好像看到了挺在棺材裡的自己。

沒想到,他竟然會落得這麼一個下場。

想著想著,他不禁吧嗒吧嗒落下淚來。

南昭雪本意是想,之前幾頓都饞著他,百戰的肚子明顯癟了。

既然知道他的身世,玩笑也點到為止,好好彌補他一下。

哪裡想到,這傢伙左瞄右瞄,最後竟然哭了。

莫非是……好吃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