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色愈發蒼白,忍不住咳嗽起來。

趙冬初迅速看一眼封天極。

封天極神色如常:“雍王兄手下還有這樣的人?倒是不曾聽說。”

“我也沒見過,要不是因為他們手中有令牌,我也不會相信,”齊王喘幾口氣,“我大聲質問,他們這是要幹什麼。”

“他們怎麼說?”

“他們說,是奉命行事。我這才知道,雍王早就派人盯著我,只等我入京途中,殺掉我。

六弟,你說,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封天極搖頭:“我也不知道。齊王兄,殺你的人,就是那個用刀的人?”

“正是,當時我一見情況不妙,調轉馬頭就跑。

幾個下人也護著我,跟我一起跑,但那人的速度很快,我當時……”

“當時也的確是驚慌,很快就被他給追上,他砍傷了我的下人,又捅傷了我。”

“他肯定以為,我當時死定了。”

封天極靜靜聽他說,趙冬初拿筆一一記下。

齊王面露憂色:“六弟,我知道父皇讓你查此事,因為我是皇子,此事也定已傳開,所以才要嚴查。”

他苦笑:“只是……這兩年我不在京中,雍王兄一向長袖善舞,我……豈是他的對手?

所以,你能不能幫幫我?”

封天極聽他說話,感覺奇奇怪怪,但一時又說不出哪裡怪。

“幫你什麼?”

“就是,暫時先不要稟報父皇此事,我想著等傷好之後,進宮向父皇請安時,再向父皇稟報。

你放心,我也不會讓你難做,我會和父皇說,不想追究。”

“齊王兄,此事不是你我兄弟之間的事,”封天極伸開手臂,“我今日穿的是朝服,是代表大理寺。”

“再說,趙大人也在,此事發生在他的管轄之內,他也是奉旨查案。”

齊王垂下眸子:“其實我……”

封天極道:“齊王兄有話不妨直說。”

“其實我是覺得,若是此事點破,我……與雍王之間,便是撕破了臉。

而我,根本沒有辦法與他相抗衡。

我沒死,還活著,雍王即便被罰,也不會傷筋動骨。

那以後,他若對付起我來,豈不是……”

“我倒是沒什麼,反正也都習慣了,只是怕連累我母妃。

母妃本就為我受了不少苦,現在在宮中的處境已經十分艱難。

我護不住她,再連累她,真是太不孝了……”

齊王這番話說完,封天極總算知道,剛才的那種奇怪感覺是來自哪裡了。

他目光掃一眼趙冬初,趙冬初也是一言難盡。

趙冬初清清嗓子,問道:“齊王殿下,下官斗膽問一句。

您的意思是說,想著息事寧人,大事化小,是因為擔心鬥不過雍王,將來被他報復,連累蘭妃娘娘?”

趙冬初算是做了總結,齊王羞愧道:“讓趙大人見笑了,本王正是此意。”

封天極目光直視齊王,緩緩道:“齊王兄,難道你不知道,雍王已經被處死了嗎?”

齊王一怔,表情都瞬間凝固住。

“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