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康一直都不是一個合適的人選。

小聰明有餘,沒有大智慧,也不夠沉穩。

只是,他身為工部尚書,又沒有什麼大過錯,不能輕易罷免,莊園的修葺,也離不開工部。

皇帝以為,只要小心經營,不會出什麼事。

只要有風吹草動,孫康能即刻派人來報,他也能想出對策。

可誰能想得到,竟然栽在封天徹和趙冬初手裡,一個是上過戰場懂戰術,一個是京城耿直鐵手第一人。

這倆人幹這麼大的事,竟然一點動靜也沒有,捂了個嚴嚴實實。

直到把他逼到這個份兒上。

皇帝火大,但又挑不出錯,只能把怒意對準孫康。

“孫康,逆臣!你對得起朕嗎?還不跪下!”

他一聲暴喝,恨不能上去撕了孫康。

孫康嚇得一哆嗦,趕緊跪下。

皇帝這話一語雙關,他豈會聽不出?

“臣……臣有罪。”

孫康也委屈得不行,好端端的,你讓你兒子來攪和什麼?要不是他,現在也沒事。

“皇上,臣身在公職,不該做這樣的生意,”孫康向上叩頭,“臣知錯了。”

皇帝一聽他這話,微鬆口氣,還不算太蠢。

“皇上,臣願意把所有的銀子都充入國庫,也願意接受處罰,請皇上降罪!”

皇帝總算是聽到了“銀子”二字,緊繃的心緩緩鬆開。

算孫康識相。

“趙卿,”皇帝轉頭看趙冬初,“所剿獲銀兩,可在你那裡?”

“回皇上,都在,”趙冬初出列,“共計五百多萬兩。

不過,孫康手下放火燒了一些東西,其中就有賬目,書畫、古玩等有東西,損失也很大。”

皇帝一邊痛心被燒的書畫古玩,一邊又輕鬆賬目被燒,銀子都在,也算可以。

這樣的話,孫康能留還是要留,大不了再重新找個地方。

重打鑼鼓另開張,罷了他的官,平了官憤民憤,正好讓他遠走別處。

皇帝打定主意,開口道:“孫康身為工部尚書,罔顧聖恩,失職貪婪,既如此,就是革去工部尚書之職!

貶為平民,也不必再留在京城,擇日出京去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