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皇帝聽得頭疼,“朕可不管你們這些家務事!把家事鬧到東宮來,以為這裡是什麼?菜市場嗎?簡直混帳!”

太子妃急忙跪下,不敢多言。

太子額角滲出冷汗,低頭道:“兒臣是想……”

皇帝瞪他一眼,怒道:“禮部的人都是幹什麼吃的?之前就有章程,為何不照常安排?”

禮部的人都快冤枉死了。

封天極開口道:“父皇,禮部的確有章程,但太子殿下的東宮更吸引他們,他們也願意前往,不辜負太子妃安排好的一切。”

禮部的人鬆口氣,暗自慶幸,還好,聽尚書大人的,按照戰王殿下的意思做。

皇帝短促笑一聲,掠向太子的目光如刀似劍。

他簡直……找不到合適的話來說。

那個女人,要是真是個舞娘,送也就送了,但如果真是姚家人,還怎麼送?

就算是私生女,也不能輕易地就送。

他氣得心口痛。

看一眼那個牧仁松,強壓著怒意道:“大將軍若是喜歡什麼,大可以講出來,朕也不是小氣的,能送的自然就送給你,你們吳離與我朝到底是差了些,朕富有四海,能幫則幫。”

“不過,”皇帝語氣一沉,“最好是按照我們的規矩來,即便是個宮女、舞娘,身在皇宮,就得由朕說了算。”

南昭雪看著皇帝陰沉如黑鍋底的臉,暗自好笑,他一定滿肚子火氣,又不能發作,要是沒別人在,估計得煽死太子。

但瞧著這樣,應該是不會讓姚仙兒去吳離。

果然,皇帝一甩手,對太子道:“你既把他們引來你的東宮,那就自己處理!”

“姚家的家事,朕沒有閒心去管。”

太子垂著頭:“是,兒臣遵命……”

皇帝帶著拓拔玉兒轉身走,拓拔玉兒低聲說著什麼,哄皇帝高興,臨出門時,偏頭掃一眼正在發呆,滿目通紅的牧仁松。

南昭雪清楚看到,那目光中,暗含警告。

太子重重吐一口氣,也懶得再露出虛偽的笑:“來人,把她給本宮拖下去,嚴加看管。”

“殿下!妾身是冤枉的,真的是……”

姚仙兒還沒說完,牧仁松回頭盯住她,怒聲喝斥:“陰險狡詐的中原女人!我才是被你害的。”

拓拔安站在他身側,微咬牙道:“大將軍,少說幾句吧。”

牧仁松冷哼一聲,咬牙切齒大步離開。

太子妃冷眼看著姚仙兒,眼底兇光乍現。

南昭雪旁觀著者,這些人可都不是省油的燈。

今天這事兒,絕對沒完。

眾人重回歸到暖閣,牧仁松已經先一步到了,正在大杯飲酒。

拓拔安低聲勸幾句,根本沒用。

席間的氣氛也和之前截然不同,使團的人臉上都覺得無光。

南昭雪俯身在封天極耳邊嘀咕幾句,封天極偏頭看她,略一頷首。

恰逢外面來了一小隊小太監,個個手裡捧著托盤酒壺。

要來換新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