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汀蘭見到他,頓時變了臉色,剛才還兇狠刻薄,咄咄逼人,現在卻是一臉嬌羞。

“蔣公子,汀蘭有禮,”她福了福身。

蔣公子沒理會她的客套,“大小姐有沒有禮,本公子不在乎,本公子在乎的,是玲兒的身體。卓小姐,你是不是該解釋一二?”

卓汀蘭雙手緊緊握住,嫉恨地垂下眼眸:“她身體如何,我怎麼得知?蔣公子,這是何意?”

“你不知?你的丫環說,是你給了她毒藥,讓她買通廚房的婆子,給玲兒的湯下了毒。”

卓汀蘭眼睛裡幾乎要射出毒箭來,恨不能要射死鶯兒。

這個賤婢,如此靠不住!

“我沒有,”卓汀蘭一字一句,“是這個賤婢自己做下的事,與我無關。”

卓二爺在一旁都想鑽到地底下去,這種話她也能說得出來。

不過,推到奴婢身上,總好過是他女兒自己乾的要好。

“汀蘭,怎麼能說與你無關?這也是你馭下不嚴之罪,還不快向蔣公子道歉,一會兒再向你玲兒妹妹賠個不是!”

卓汀蘭咬著嘴唇不服氣,蔣海塵偏頭看卓二爺,卓二爺臉上火辣辣的。

“大姐姐,”卓江玲從裡屋出來,虛虛地靠著南昭雪,“你當真不知情嗎?”

卓汀蘭見她這樣,心裡痛快,眼中掠過快意:“我剛才說過了。”

卓江玲輕輕笑了笑:“大姐姐這話說的,我卻是不信。”

蔣海塵淡淡道:“把這個婢子剝皮抽筋,看她是不是還不改口。”

鶯兒臉色頓時煞白,嚇得趴在地上叩頭不止:“公子饒命,公子饒命啊!”

“求本公子幹什麼?去求你主子!”蔣海塵後退一步,省得她碰到他的衣襬靴子。

卓二爺臉色極為難看,恨鐵不成鋼的盯卓汀蘭一眼。

南昭雪緩緩開口:“其實不必那麼費勁,我倒是有個辦法,一試便知。”

所有人的目光都對準她,她目光清冷,直視卓汀蘭:“那種毒是一種花製成的粉。

除了有毒之外,還有一個特性,那就是遇依蘭會變色。

只要碰過這種毒粉的人,手放進摻了依蘭香水裡,就會有淡紫色暈染開。

大小姐口口聲聲說,對此事不知情,那就不妨一試。”

卓汀蘭雙手不自覺握緊:“簡直胡說八道!”

“是不是胡說八道,大姐姐一試不就知道了?”卓江玲反問。

“我為什麼要試?我是卓家大小姐,豈容她一個鄉下村婦在這裡隨意誣衊?她說讓我試我就得試?真是笑話!”

“大姐姐是卓家大小姐,我卓江玲也不是沒名沒姓的,”卓江玲也來了氣性,“你若是不肯試,那就是心裡有鬼。

那我就請我爹爹和大伯父來作主!實在不行就去向三叔伯請安!”

南昭雪注意到,卓江玲提到“三叔伯”的時候,卓二爺的眉頭皺了一下。

“大小姐若真覺得自己是清白的,大可以以此來證明,鄉下村女也懂得道理,不會隨意誣衊誰。”

南昭雪把一個小紙包遞給封天極,封天極接過走到水盆邊,融入水中,往前一放:“大小姐,請吧。”

蔣海塵目光在他們倆身上掠過,再看向卓汀蘭時,又恢復冷漠無情。

“卓大小姐,本公子也等著看。”

卓二爺額角滲出汗,知道這次是怎麼也躲不掉了,無奈嘆口氣:“逆女!究竟是不是你,現在你說了,還能給你留幾分薄面,若是不然……”

“不然又如何?”卓汀蘭恨得面目扭曲,“你還要把我送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