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生呼吸急促,止住悲聲:“我記得,那天的情況我每天都在回想,沒有一刻忘記。”

“那天我本來和翠兒約好了,她去集市上賣鐮刀,然後就給我送東西來。

我本來說和她一起,在集市上碰面,她說不用,鐮刀是一戶人家訂好的,送去就可以。

她還說有驚喜給我,讓我等著。我也就同意了……”

他臉上浮現悲色,嘴唇發抖:“我該去找她的……

後來我聽說,後山有人發現了一隻鹿,我就想,抓住了給翠兒做鹿皮圍脖,我就去了……

哪知鹿沒有抓到,回來以後還是沒見翠兒,我正想出去找她,她爹就來了。”

再後來的事,也就如大家聽說的那樣。

南昭雪和封天極對視一眼,都隱隱感覺到了不對勁。

翠兒是去送鐮刀的,應該不會帶著鐮刀出現在秋生家才對,那怎麼最後卻是人不見了,鐮刀卻留下?

而這鐮刀就是秋生殺人的證據。

未免太過牽強。

但此時不是講話的地方,必須速戰速決。

南昭雪拿出一粒藥給他:“明天一早吃下去,不出一個時辰,你就會假死,死後你被抬出去,到時候會有人接應,你就能逃離。”

秋生看著那粒藥:“可這樣的話,我就是個死人了,不能再露面,還怎麼為翠兒報仇?”

“你為她報仇,已經不可能堂而皇之,兇手沒有查到之前,你就走不了,就算逃了,也只能隱姓埋名,有何不同?”

秋生把心一橫:“好。”

他抓住藥丸,用力握在手心。

封天極一字一句:“若兇手真是你,那我會親手殺了你。”

秋生重重點頭:“若是我殺了翠兒,叫我碎屍萬段,不得好死。”

話說完,他們片刻沒停留,轉身準備離開。

南昭雪目光一掠,忽然看到另一間牢房。

那間牢房和秋生的外觀一樣,但裡頭可是不一樣。

秋生這裡連稻草都少得可憐,他那邊卻有一條棉被,旁邊還放著未來得及收走的食盒,甚至還有一把酒壺。

那人裹著被子,正在呼呼大睡,可見心裡並不焦慮。

坐牢坐成這樣,也是少見了。

“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