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嬤嬤詫異道:“這……梁公公,你這是……”

柔嬪目光鋒利,在南昭雪身上一轉,“啪”拍著椅子扶手道:“好你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商戶女!竟然如此不曉事,見了貴妃娘娘,還不跪下!”

“你可知道梁公公是什麼身份?也敢對他動手?反了不成!”

南昭雪眉梢都沒動一下,偏頭睥向她:“你是何人?”

柔嬪身旁的宮女道:“這位是柔嬪娘娘!快見禮吧!”

南昭雪搞不必這些妃嬪之位,但核心就一個。

跪,是不能跪的。

屋裡所有人的目光都盯著她,她也不覺得尷尬,別說跪,膝蓋都沒彎一下。

珍貴妃沉默不語,柔嬪卻忍不了:“你耳朵聾了嗎?”

南昭雪輕笑:“你是在和我說話?”

柔嬪眼睛微睜:“你說什麼?”

“本王妃是戰王正妃,你剛剛一口一個商戶女,誰知道你說的是我?還說什麼反了,這話我可不敢應。”

她居高臨下,看著跪在地上的梁公公:“本王妃不知道這個奴才是什麼身份,只知道他是個太監,一個太監,怎麼還說不得碰不得,碰他就是反了?”

“再說,本王妃也沒碰他,一個閹人,本王妃怎麼會碰他?是他自己掌的嘴,與本王妃何干?”

柔嬪太陽穴都氣得突突跳,臉色都發青:“你……你……”

“你想好了再說,別又說出反不反的話來,”南昭雪淡淡道。

珍貴妃眉頭微蹙,看向梁公公。

梁公公也氣得夠嗆,本想先發制人,結果差點沒被羞恥死。

“娘娘,奴才去請王妃,王妃嫌棄奴才沒規矩,讓奴才自己掌嘴。”

柔嬪冷笑道:“真是奇了,梁公公若不懂規矩,那這宮裡還有懂規矩的奴才嗎?”

南昭雪掃她一眼:“本王妃看父皇身邊的圖四海就挺懂規矩。”

柔嬪:“……”

“行了,”珍貴妃臉上又堆出溫和的笑,“都是一家人,什麼規不規矩的,梁公公雖說是本宮身邊的,但王妃也是天極身邊的。”

南昭雪心中冷笑,瞧瞧,柔嬪嘰喳半天,都不如珍貴妃這一句扎心。

“娘娘這意思,是說我與這庵人一樣,也是奴才嗎?”

珍貴妃眸子一縮,笑差點掛不住。

桂嬤嬤福了福身:“王妃,娘娘可是一直盼著這一天,昨天更是一夜沒睡好,天不亮就起來準備,可見對您多重視,您要這麼說,可就傷了娘娘的心了。”

她走到南昭雪身側,笑容中有幾分嚴厲:“王妃,您是不是不懂宮中禮儀,無妨,老奴來給您示範一下,您頭回來,向娘娘敬茶行禮,是不能免的。”

她說罷,行了個標準的禮:“王妃,請吧。”

珍貴妃端坐著,她今日穿的是煙紫色錦服,團團錦簇的花朵在裙襬散開,雍容華貴。

她輕笑著,不言不語,明顯就是在等南昭雪這一禮。

南昭雪燦若星辰的眸子微涼,眉梢輕輕一挑:“本王妃不跪。”

珍貴妃笑容不改,眼中冷意卻剎那凝了冰。

柔嬪怒道:“你好大的膽子,竟然如此無禮,來人!給我教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