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珩被她說服了,不敢反駁。

不過想到她這麼多年也沒有任何長進的手藝,不禁為遠在漠北的孩子感到同情,不知道他們收到了衣裳敢不敢穿出去。

秦笑笑自然不知道男人的想法,已經開始琢磨怎麼做才能讓棉衣更加保暖了。

時間一晃,三年過去了。

這三年裡,鬧鬧幾乎每個月都會有一封信送回來。信上的內容很簡單,來來回回就是他在漠北大營一切都好,勿念之類的話,一同送回來的稀奇古怪的玩意倒是不少。

一開始秦笑笑有諸多不滿,不止一次在回信上提醒小兒子多寫點,最好能寫一寫他在軍營裡的日常。奈何這小子就跟聽不懂一樣,下一封信依然是乾巴巴的三兩句話。

秦笑笑沒了脾氣,到最後已經不抱希望了。只是每次兒子的信到了,她都要來來回回的看好幾遍,恨不得把每個字看出花兒來。

長期見不到小兒子,也管不到他在軍營裡的事,秦笑笑的注意力就落在了大兒子身上。這天,她無意中發現大兒子嘴邊長了一圈小鬍子,不禁盯著好了好一會兒。

默默被盯的渾身發毛,戰戰兢兢的問道:“娘,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秦笑笑拍了拍他的腦袋,幽幽的嘆了口氣:“毛長齊了,該娶媳婦了。”

“咳咳!”默默大驚失色,一下子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娘,我、我才十八,我不急,您老也別急!”

秦笑笑嗔怪道:“十八不小了,眼下是讓你相看,有中意的就定下來,又不是讓你明天就成家。”

默默聽罷,知道老母親是來真的,急忙說道:“我爹二十才與娘成親,我作為兒子哪能比爹早,再緩個三五年吧。”

見識過幾個朋友成親後,就被管的死死地不能像以前那樣隨時出來玩,他就對娶妻的事沒有憧憬了。而且他不覺得自己到了要娶妻的年紀,哪怕浪蕩到三十也不晚吶。

他還有十幾年的大好時光,豈能被家小束縛住?開什麼玩笑!

“你這說的什麼話,照你這麼說,兒子成親都要比老子晚幾年,一代代下來豈不是要土埋脖子了還是光棍一條?”秦笑笑有好氣又好笑,一巴掌拍在大兒子的後腦勺上。

默默沒有法子,使出撒嬌大法:“娘,這事兒再緩緩唄,我連一點兒準備都沒有,您突然讓我跟人家姑娘相看,這不是為難我麼?”

見母親似笑非笑不為所動,他一咬牙乾脆出賣了離家三年的雙胞胎弟弟:“娘,二弟一去漠北就不知道回來,您老不想他,我外公外婆可是快想瘋了,您不如趁給他相看的藉口把人叫回來。”

弟啊弟,你千萬別怪哥哥啊,反正你早晚要娶妻,早一點晚一點無所謂了。看在你我兄弟一場的份上,你就幫哥哥我分擔一下吧。

秦笑笑知道大兒子打的什麼主意,卻覺得這提議確實不錯,便點了點頭:“行,我會給你弟弟去封信,到時候讓你們倆一起相看就是了,這樣我也能省點心。”

默默一聽,俊俏的臉瞬間綠了。懾於孃的威嚴,他沒敢反對,只能自我安慰道:有弟弟在多少能分擔一下孃的注意力,好事好事。

隨後,秦笑笑就把這件事同景珩和護國公主提了提。

母子倆自然沒有意見,甚至外出會友之時,不忘提了提兩個兒子(孫子)的終身大事。

很快,郡王妃要給兩位公子相看的事就在京城傳開了,登門的人一下子多了起來。但凡家中有女兒、自覺門第與郡王府相配的人家,就沒有誰想錯過這門親事。

且不提郡王府的門第,默默和鬧鬧這對雙胞胎自出生就是京中貴婦們議論的話題。隨著兄弟倆一天天長大,他們能力秉性或多或少會傳到她們耳中。

這些年兄弟倆可沒有不好的名聲傳出去,最多是小時候頑皮捉弄了誰家的孩子或是跟誰打了一架,這樣的事根本不叫事,有幾個小子小時候沒有打過架?

尤其是兩人的長相在滿京城的世家子之中都是極為出挑的,吸引了不少春心萌動的小姑娘。不過這些小姑娘也都是家族精心教養的,做不出對心儀的男子示愛的事來。

因此這些貴婦們都希望能跟郡王府結親,最好是讓自家女兒跟身為嫡長子的默默結親。畢竟依照慣例,今後他就算不能繼承南溟郡王的爵位,一個侯爵肯定跑不了。

相比之下,鬧鬧就遜色多了。他沒有爵位可繼承,若是在軍中也沒有建樹,將來能爬到五品將軍的職位就頂天了。

秦笑笑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只好拉著沐休的景珩,連夜把自己名下的財產仔細的歸攏了一番,琢磨著該怎麼分,才能讓四個孩子都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