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娘一聽,頓時放心下來:“好,這樣好,把這四個孩子養好了,不比養一百個強?小景是個好的,面上瞧著冷淡,倒是比你爹還會體貼人。”

秦笑笑為老父親說話:“我爹不是挺好麼,這些年村裡哪個女人不羨慕您。”

林秋娘看了婆婆一眼,倒是不好抱怨丈夫的不是:“我就是隨口一說,你護你爹倒是護的緊。”

秦笑笑笑嘻嘻的說道:“我爹抱怨你管他管的緊的時候,我不也向著您說話麼。”

苗老太笑道:“你爹孃就是過過嘴皮子,聽聽就好別太當真了。”

秦笑笑笑的更歡了:“之前爹說娘管的緊,我慫恿他去找個不管他的,他抄起鞋底子就要揍我呢,把我嚇壞了。”

林秋娘氣得不行,瞪著她兇道:“活該,哪家的閨女會慫恿爹找小,老孃都想揍你一頓!”

秦笑笑一本正經道:“娘,我這不也是為你麼,要是爹真敢這麼幹,你也正好尋第二春不是?反正這年頭女休夫也不是稀奇事兒。”

林秋娘愈發覺得荒唐,舉起刀背就要削她:“你這個小混賬,真是把你慣壞了,啥話都敢往外說!”

苗老太絲毫沒有護孫女的意思:“這丫頭虎的很,回頭讓小景好好管一管,別一直慣著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秦笑笑覺得自己冤枉極了,一邊躲一邊詭辯:“我用的是反激將法,反正爹孃又不可能聽我的,只會深刻的意識到彼此很重要,這矛盾不就解開了嘛!”

林秋娘不是真的生氣,也不是真的要揍她,一聽這話順勢放下了刀:“老孃不管啥激將不激將,以後再敢胡言亂語,別怪我讓小景收拾你。”

秦笑笑小聲嘀咕道:“問題是您女婿‘收拾’我的法子可能跟您想的不一樣。”

林秋娘沒有聽清楚,狐疑道:“你在嘀咕啥呢。”

秦笑笑慌忙擺手:“沒啥,我在說您教訓的是,我以後肯定不敢了。”

林秋娘勉強信了她的話,指使她去隔壁柴房抱些硬柴火來。

飯還沒有熟,雪丫一手抱著小魚,一手牽著嬌嬌過來了。

秦笑笑看到她,很是意外:“今日沒和小安哥去安家還是提前回來了?”

雪丫淡淡道:“他去了,我和孩子沒去。”

秦笑笑意識到了問題,讓明月她們帶著兩個孩子玩,將雪丫拉到一旁問道:“你和小安哥是不是吵架了?”

雪丫垂下眼簾:“沒有,只是不想跟他那一家子打交道。”

秦笑笑皺了皺眉,這問題比她想更加嚴重:“雪丫姐能說說原因麼。”

許是憋悶久了,雪丫也想找個人傾訴一下,便將這大半年裡她與安安之間的種種說了出來:“小魚之所以早產,是前一天我跟他大吵了一架……”

安安入贅秦家,按理說他和雪丫所生的孩子姓秦天經地義。只是不知什麼時候起,他有了讓小魚隨自己姓的念頭,並在雪丫快要臨盆之時提了出來。

雪丫認為她花重金招安安過門,並沒有虧待安安的地方,他提出這種要求實屬過分,甚至認為他不想好好過日子意圖挑事,於是毫不猶豫的拒絕了安安的要求。

為此兩人大吵一架不歡而散。

“笑笑,我並非無緣無故懷疑他,實則他那眼睛長到頭頂上的寶貝弟弟自以為有了功名,就有權利干涉我的家事。有一回就讓我聽到他問安安是否甘心當一輩子贅婿,要說他沒在背後挑別的事我不信。”提及安佑,雪丫的語氣就變了,帶著一股厭憎。

秦笑笑聽罷,才知道了她對安佑態度轉變的原因,對安佑也生出了不滿:“之前看在他有幾分才氣,又是親戚一場的份上才幫了他一把,早知如此……”

雪丫搖了搖頭,止住了她的話:“你不必自責,既然能受他的挑唆,安安心裡怕是早就不甘心了。”

說到這裡,她自嘲一笑:“當年我又沒有強逼他入贅,在正式提親之前,我還問過他是不是心甘情願,但凡他表現出一絲不情願,我也不會去提親,又不是非他不可了。”

秦笑笑心裡有些難受,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

雪丫繼續說道:“大吵一架後,我生了一場悶氣,第二天就生下了小魚。他倒好,照顧了我幾天,見我消氣了又提起小魚的姓氏,我氣不過讓他滾,他就跑回了安家,最後被大哥勸了回來……”

安安回來後,就不再提小魚的姓氏,一切看似恢復了平靜,可是發生過的事怎麼可能當作不存在,橫亙在兩人之間的矛盾只是暫時被掩蓋了,隨時有可能再次爆發。

就在前不久,安安說光有兩個女兒還不夠,無男丁頂立門戶不行。在雪丫表達出不會再生的意願後,積蓄已久的矛盾徹底爆發,兩人又大吵了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