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秦笑笑緊張的走來走去,時不時把耳朵貼在門上聽外面的動靜。

發現人還沒有過來,她忍不住再次提醒門外的三寶:“你出的題別太難了,萬一鯉哥哥答不上來,人家會以為我是蠢蛋,找了個草包夫婿。”

話音落下,三寶透著安撫之意的聲音傳了進來:“我出的題不難,只要他有誠意,定能答出來。”

秦笑笑撓了撓門,想不通到底什麼題需要用誠意來回答。

胡晴晴看著她這副憂心忡忡的模樣,忍不住取笑道:“我看你是在擔心三寶出的題太難,一時把新郎官他們攔住了,耽誤你上喜轎!”

秦笑笑不僅沒有害臊,還理直氣壯的說道:“我擔心怎麼了?萬一耽誤了吉時,三寶肯定會捱罵。”

她這麼直接承認了,胡晴晴反倒不好笑話她,便安慰道:“放心,三寶懂得分寸,不會故意為難新郎官兒,你看大表哥二表哥不就是麼?”

秦笑笑聽罷,只能這麼安慰自己了。

“你還是老老實實的坐在床上,乖乖把蓋頭蓋好吧。”胡晴晴拿來被她隨手放在床頭的蓋頭,給她蓋在了頭上:“你的動靜也要小點,別把頭上的釵冠弄散了。”

視野被遮的嚴嚴實實,秦笑笑抬起頭也只能看到自己腳下巴掌大的地方。就在她想七想八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了數不清的腳步聲,下一刻就有人喊道:“新郎官來接新娘子嘍!”

她心頭一慌,下意識的往門口張望,卻是什麼也看不到。蓋頭都蓋上了,不方便隨意走動,她只好求助胡晴晴:“晴晴姐,你幫我到門口聽聽,看看三寶出的是什麼題。”

胡晴晴也很好奇,便答應下來,走到門後把耳朵貼在了門上。

守在房門處的僅三寶一人,他看著同樣身著正紅色喜服,連上面的花樣也和笑笑的喜服如出一轍的景珩,臉上露出一絲淺淡的笑容:“文比沒什麼意思,我只想要景公子一個承諾。”

景珩清楚他口中的承諾不會簡單,不動聲色道:“你說。”

其他人也紛紛看向三寶,瞭解他的人猜不到他會提出什麼承諾,不瞭解他的人則認為他會藉機索要好處。

畢竟這樣大喜的日子,他又是小舅子,只要索要的承諾不是特別過分,景珩這個新郎官礙於情面,多半會答應。

三寶沒有繞彎子,直視景珩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若是有朝一日,你辜負了笑笑,我會親自接她回家,你不得阻攔,且終生不得糾纏她!”

景珩眸光微動,卻沒有感到意外。正要當眾承諾,以安他的心,連承裕突然站出來,饒有興趣的問道:“怎樣才算辜負?”

三寶看了他一眼,目光又回到了景珩身上:“做不到一心一意,身心合一,便是辜負。”

連承裕的眼睛瞪得老大,隨即毫不留情諷刺道:“大白天的說胡話,你怕不是個傻子罷?”

不僅是他這麼想,連景二老爺等人也覺得三寶的腦子不正常,甚至懷疑這是秦笑笑的主意,然後借他這個傻子的嘴巴說出來,一時間對還沒拜天地就敢作妖的秦笑笑十分不滿。

看熱鬧的客人和村民們也覺得三寶不知天高地厚,但凡有點家底的男人,有幾個不是嬌妻美妾,和樂融融?

像景公子這樣的出身,肯低就娶秦家這種人家的閨女為妻,已經是秦家祖上燒高香了,竟然妄圖讓景公子為她守身如玉,簡直荒唐。

更有甚者,對秦家跟護國公主府結親一事羨慕嫉妒恨,如今看三寶跳出來瞎攪和,不由得激動萬分,巴不得景珩徹底惱了秦家,讓這門親事就此作罷。

也有一心向著秦家的村民見勢不對,急忙對大寶二寶說道:“你們倆倒是阻止三寶啊,哪能由著他胡來!”

二寶腳下動了動,想過去勸勸三寶,讓他私底下再跟妹夫談論這件事,免得鬧大了不好收場。

大寶卻把他拉住了,沉聲道:“笑笑眼裡揉不得沙子,今日也正好是個機會,若是這小子不肯應下三寶的承諾……”

後面的話他沒有說,但是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若是景珩不肯答應,這樁婚事早晚會散,不如今日就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