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嶼聲取下戒指,一手託著她的手,將那顆代表著心意與約定的戒指,緩緩套入了她的無名指上。

一抹明媚的粉色光輝在指尖躍動,閃閃爍爍的光芒刺得白喬喬眼睛微酸,她半咬著唇瓣不讓眼淚掉下來,眼眶卻已無法控制地紅了。

“嗚嗚嗚——”

白喬喬的淚意忽然被一陣嗚咽聲打斷,她還沒來得及哭出來,一面玫瑰花牆後方就傳來了一道男人哭泣的聲音。

霍嶼聲緩緩起身,握著她的手一起轉過去面向花牆,在她好奇又驚訝的目光中抬起另一隻手摸了摸她的頭。

“是另一個驚喜。”

“什麼驚喜哭成這樣啊?”

白喬喬伸長了脖子往前看,餘光瞥見白家兄妹倆眼眶含淚,正一臉激動地不斷看向她和窸窸窣窣響動的花牆。

白喬喬心底浮現出一個猜測,本就快速跳動的心臟跳得更快了。

“不會是......他吧?”

白喬喬幾近無聲地問著,像是在問霍嶼聲,又像是在自言自語,當花牆後方走出一個穿著西裝、個子挺拔、眉目俊朗的中年時,白喬喬渾身都激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中年的眉眼五官與她有些神似,與白家兄妹也有點像,他很高,面板很白,或許是保養得當,一時看不出具體年紀。

特別是那雙紅彤彤的眼睛與她對上時,白喬喬彷彿感到心跳都停滯了一剎那,隨後一種不知源於哪裡的戰慄感,一瞬間蔓延至全身。

她第一次感覺到與一個人有著天然的親近,不是第六感,也不是因為面善感到親切,而是一種血緣至親的感應。

“嗚嗚嗚——”

中年哭得像個小孩子,一雙紅得像兔子的眼睛裡溢滿溫情,朦朧淚眼直直看向白喬喬,神情猶豫不決,似是無法決定要不要跑過去。

白喬喬卻已經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動,邁開腳步小跑過去,毫無猶豫地一把抱住了他。

她不知道該不該叫出那一聲爸爸,儘管白封御也在她跑來的一瞬間,伸開雙手環抱住了她,她還是有點膽怯。

“他們說你是我的女兒,是嗎?”

“嗯,我是。”

白喬喬聽到耳畔響起帶著哭腔的詢問,他的聲音很好聽,是成年人中難得聽到的清越乾淨嗓音,語氣還有著稚童般的小心翼翼和天真。

“真好,我當爸爸了,嗚嗚嗚——”

白喬喬感覺到他的擁抱變得更緊,但又有著極好的分寸感,沒有用太大的力氣。他的哭聲很慘很慘,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之後終於找到了可傾訴的人。

發洩一般的哭聲讓白喬喬淚意湧動,控制不住地一起流下眼淚,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從未見過面、甚至最近才得知彼此存在的父女倆,緊緊擁抱在一起,哭聲交錯,催得周圍一群人都跟著紅了眼睛。

沒有人催促他們的擁抱,就連這場求婚的主角霍嶼聲,也只是靜靜立在原地看向他們,眼神溫柔沉靜。

他早就看出白喬喬很想見一見親生父親,只是性格使然,她絕不會主動開口,再因為白家的家族地位,她就更加不願意主動邁出那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