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凡又在那座熟悉的山峰上睜眼,還記得以前這裡春意盎然的時候,一睜眼便能看到對面的山峰上,青衫劍客翩然而立。

而現在,唯有一片風雪。

幽幽地嘆了口氣,張子凡緩緩站起,回頭一看,雪上有印,印下還是皚皚白雪,不知有多深。

“直接過來吧。”

青衫劍客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

“不切磋了麼?”

對方沉默了一會兒,回答道:“論劍論劍,你已經不能用劍,又如何與我論劍?”

也是....自從那一劍之後,即便是在小天地裡,他一旦握劍,全身就如穿了洞一般,仙力止不住地往外流,氣機無法匯聚,自然是一劍也出不了。

在雲間幾步縱越,張子凡穿越風雪,直到離對峰還有十數米的地方,才能看到高峰的輪廓,差點一頭撞了上去。

青衫劍客標誌性地站在崖前,負手而立。

張子凡熟練地躍上去,然後一屁股坐在青衫劍客的後面。

已經來了這麼多次了,也不難猜出,這裡就是自己的心境,但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劍客是誰,張子凡依然不清楚。

甚至連長相、性別都沒看出來。

“你在這裡這麼久,你不冷嗎?”

剛剛問完,張子凡便知道自己問了一句廢話,他都不冷,這貨怎麼可能會冷?

果然,青衫劍客沒有回答他,而是道:“你得趕緊回到七品,在築基不能停留太久。”

張子凡撇嘴:“我也想啊,可是我修煉得就是慢,那有什麼辦法嘛,而且我雖然是八品,但尋常六品也不一定能贏我。”

“呵呵。”

青衫劍客的語氣向來沒什麼感情,張子凡只能靠語境去猜對方的情緒,比如這個“呵呵”就極為不屑。

“別的天才像你這個年紀,都已經將近五品了,哪有什麼普通六品?”

切,哪那麼多天才,而且我又不是什麼天才.....張子凡心道。

青衫劍客看了他一眼,嘆息道:“不過跌境也不全是壞事。”

張子凡“嗯?”了一聲,表示疑惑。

“你覺得跌境之後,你為什麼遲遲難以回到七品?”

沉思了片刻之後,張子凡試探道:“修行變慢了?”

“為什麼變慢了?”

為什麼....變慢了就是變慢了,哪有為什麼.....張子凡愣了一愣,隨即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