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依依在空中嚇得不敢睜眼,死死地摟住張子凡的腰不放,飛劍速度極快,不一會兒便到了張子凡平時修煉的地方。

風吹得兩人披頭散髮,落地之後相視良久,皆是大笑。

“等著,我給你抓魚去!”張子凡拍了拍手,嫻熟地走到了河面上。

以前九品需要葉逍遙幫忙把魚給彈出來張子凡才能抓到魚,現在他已經可以自己完成整個流程的操作了,按以前的方法抓了一會兒,突發奇想,把清雪劍給叫了過來。

於是畫面就變成了張子凡在河面上裝模作樣,飛劍清雪潛入河底刺魚,乍一看,還真像是張子凡在御劍抓魚,實際上沒他啥事,全是清雪自己的功勞。

陳依依屈腿坐在河邊,託著腮看著他,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沒想到他還真的有模有樣了。

這個少年突然就成了能御劍的劍仙,明明是一件很令人震驚的事情,但陳依依心裡倒是驚喜多於驚訝。

恐怕這個少年自己也不知道,這個小女孩究竟是有多麼相信他,比世界上任何一個人都相信,與那個在他身上壓下全部賭注的老儒生相比也不落下風。

飛劍抓魚效率奇高,沒過多久河邊便堆起了一座小山。

張子凡又在林間飛簷走壁,輕鬆地蒐集到了一大捆柴火,從小他就主導了廚房的事務,魚在他精確的火候掌控下被烤得外焦裡嫩,看著就很誘人。

陳依依看著他手上的魚,眼裡冒著精光,張子凡笑著把魚遞給了她,道:“小心骨頭,別噎到了。”

陳依依小雞啄米似的點頭,接過魚就把他說的話忘得精光了,猛啃了兩口,結果魚骨頭真卡喉嚨了,又急又痛,一時間手忙腳亂。

張子凡哭笑不得,將手輕輕按在她的背後,輸入一股真氣。

“咳咳......咳..”陳依依捂著喉嚨咳了幾聲,終於是把骨頭咳了出來,笑嘻嘻地道:“謝謝。”

張子凡無奈地笑罵道:“傻丫頭。”

“嘻嘻。”

張子凡又烤了兩條魚,一條是自己的,一條遞給了“此役”中,功勞最大的清雪劍。

清雪劍很無語,這人腦子秀逗了吧?

兩人一邊聊天說地一邊吃魚,不知不覺就把肚子吃得圓滾滾的,再也吃不動了,一看旁邊,好傢伙這魚堆的小山也就少了個峰頂而已。

張子凡拿出納乾袋把魚都裝了起來,心道也不知道在這裡面會不會保質。

陳依依拍拍肚皮,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道:“走吧,咱們一路走回去差不多就到晚上燈會的時間了。”

張子凡點了點頭,伸了個懶腰,準備要走,卻見陳依依將她白哲的纖纖玉手伸了出來,咬著嘴唇,紅著臉小聲低語,“拉手。”

張子凡黑眸陡然竄過一抹慌亂,心跳突然加速起來,不敢再去看她,只管把她的手握緊。

很小的時候他們就經常牽著手走路,那時他們兩小無猜,很是自然,就如上山時一般,張子凡都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但當她臉紅著說出這兩個字時,張子凡內心卻悸動了起來。

這種感覺說不清,道不明,情之一事,便是如此。

張子凡沉吟了一聲,輕輕挽住她柔軟細嫩的小手,兩人都紅了臉,垂低了頭。

少年的情竇初開,不需要山盟海誓的重擔,沒有覓愛追歡的俗套,有的只是兩情相悅的美好,僅是指尖的微微觸碰便能羞得說不出話來,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瞭然於心。

二、三十里的路程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兩人一路緩緩而行,回到小鎮時已近黃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