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他對面的老者表情陰沉,道:“鍾長老先息怒,現在最難過的是咱們宗主,失去了兩個最優秀的仙種不說,其中一個還是他的愛女啊。”

鍾長老冷哼了一聲,怒氣衝衝地坐下,道:“那現在怎麼辦?咱們兩個天才的死訊很快就會傳到玉鼎宗和紫霄門的耳朵裡,我們宗門的未來已經夭折了!以後他們只會更有恃無恐!”

聽到這句話,在座的眾人都只能長吁短嘆,本來靠著在所有晚輩裡一枝獨秀的孔海明,翔霜仙宗有望成為北平國最強大的宗門,為此已經把很大一部分的修行靈材都供給了他,現在他這麼一死,翔霜仙宗將陷入很尷尬的局面。

坐在主座的老人一直沒有發話,面容上籠罩著一層寒霜。

“咵”得一聲,老人直接把一直盤在手裡的核桃捏成了粉末,他怫然作色咬牙切齒道:“現在最大的大事,是要把殺害蓉兒和孔海明的兇手抓起來,讓他嚐嚐生不如死是什麼滋味!”

“還有孔海明的蒼雷劍多半也在他的手中,我們要趕緊從他手上拿回來,免得夜長夢多。”

鍾長老攥緊拳頭怨恨道:“行,我現在就去,我倒要見識見識,究竟是何人膽敢殺我翔霜仙宗的仙種。”

“不!”宗主沉聲打斷道:“老夫親自去!”

坐在鍾長老對面的老者皺了皺眉,道:“宗主親自去....這不合適吧?那人也只是七品野修,鍾長老一人綽綽有餘了。”

宗主冷笑了幾聲,道:“一個七品野修也敢對我翔霜仙宗的人見財起意?這背後定有他人指示,若是他進入到了背後之人的庇護中,我等未必就那麼容易能把他抓出來了。”

“此事拖延不得,我們鎮宗寶劍還在他手中,我腳程比鍾長老快上一日,還是我去最好。”

眾人聞言,皆是點頭。

宗主瞋目切齒,道:“此去我定要把那廝祖墳都給刨出來,但凡是沾點親帶點故的一個都別想跑!”

就在這時,門外跑進來一個弟子,匆匆忙忙,神色慌張:“稟......稟宗主.....外....外面”

老者正在氣頭上,這弟子忽然闖入已是不喜,說話都說不利索更是讓他惱怒,一掌將他打得口吐鮮血飛出數米,怒道:“不知死活的東西!不知道我等正在商議大事嗎?你進來作甚?”

那弟子急急忙忙地跪了起來,一邊磕頭一邊道:“稟宗主,山門口來了個老頭,見到我們宗門的弟子二話不說就上前打殺,已經被打死了好幾位師兄弟了,現在身上有外出任務的師兄弟們都不敢出去了。”

老人聽了更加惱火,問道:“咱們翔霜仙宗何時變得這麼窩囊?被人堵得門口都出不去?你們不會自己把他殺了嗎?”

弟子連忙道:“弟子無能,實在是.....打不過啊!”

“豈有此理!”身為宗主的老者火冒三丈,又是一掌把這個弟子打得暈死了過去,怒道:“我且去看看到底是何人如此不惜命!”

說著,老者便踏出了大堂,其他數人也跟著走了出來,這裡幾人最低的都是五品,只要他們願意,他們可以隨意掀翻除玉鼎宗、紫霄門之外的任何江湖勢力。

黑雲壓城城欲摧,山雨欲來。

山下,一個老頭抱著劍,喝著葫蘆裡的酒,面色潮紅,正是葉逍遙。

他正津津有味地聽著山上那幾個長老的對話,當成下酒菜,很是有意思。

聽了好一會兒,葉逍遙掏了掏耳朵,嘆了口氣。

難道這裡的修士都是井底之蛙?就孔海明那樣的也配叫仙種?還優秀?

呻吟著伸了個懶腰,懷裡的劍已經自行出鞘,懸停在了他的身側。

“好久沒拆過別人祖師堂了,會不會生疏了呢?”

山上,怒氣正盛的眾人同時停下了腳步。

宗主眼角微微顫抖,對身後大聲吼道:“速速開啟護山大陣!!!”

話音落下,眾人皆是手中結印,山門瞬間被霞光籠罩,凝成一座護山大陣,護住了山門的四面八方。

這座護山大陣是翔霜仙宗的重要仰仗之一,為數百年前那位先祖傾心打造,就算不開啟也要吃掉不少的天材地寶,但也因為如此它極為堅固,就算是三品的元嬰修士也要在外面打上幾個時辰才能破出一個入口來。

飛到半空的葉逍遙笑了笑,提上一口真氣,用整座山都能聽到的聲音道:“不是吧?這就是你們的護山大陣?怎麼跟塊豆腐似的?”

宗主黑著臉飛到和葉逍遙一樣的高度,道:“想來我翔霜仙宗應該沒有得罪過前輩才是,若是我門下的晚輩有眼無珠頂撞了前輩,我可以現在就去把他揪出來聽候前輩發落,前輩不至於如此動怒。”

葉逍遙挑了挑眉,這宗主當得可真行,我還沒說什麼呢就要把自己弟子給賣了,於是他笑著道:“可以是可以,但你龜縮在陣裡說話,我感覺不到你的誠意啊。”

老者表情陰沉,剛才這個不速之客釋放出的威壓極為恐怖,九成已經有了元嬰境的修為,憑仗著護山大陣倒是有一戰之力,但損失會極為慘重。

他冷冷地笑了笑,要是不打起來自然是最好,但若是你非要闖進來,恐怕就得把性命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