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凡把剛剛收下的袋子拿了出來,問道:“這個是什麼?那女的身上除了刀就只剩這個了。”

葉逍遙看也不看便道:“這個叫納乾袋,看似小小一個,實際上裡面有很大的空間,一般修士都會把各種法寶啊,靈藥啊之類的,都放在裡面方便攜帶。”

張子凡“哦”了一聲,又問道:“那要怎麼開啟呢?開啟它會不會有危險?”

葉逍遙便一五一十地將方法告訴了他,張子凡嘗試了一下,果然一下便成功開啟。

袋子裡的東西不少,畢竟是宗主之女,還是有點家底的,但張子凡也不知道那一個個的都是什麼,問了一下葉逍遙,老頭不耐煩地敷衍了幾句,張子凡便也不問了。

葉逍遙朝著孔海明的屍體努了努嘴,道:“這人身上的東西更多呢,還不快翻翻。”

於是張子凡便把孔海明也全身摸了一遍,除了他手上那張符籙之外,張子凡還在他身上找到了三四個小囊,其中兩個鼓鼓的與張蓉的那個長得一樣。

葉逍遙嘖嘖了兩聲,道:“這兩個是翔霜仙宗弟子獨有的納乾袋,裡面都裝滿了,另外兩個應該不是這小子自己的,大概是在野修身上摘下來的,嘖嘖,這小子還真是作惡多端啊。”

“哼,那就好。”張子凡邊一個一個袋子翻看,邊道:“看來我沒有殺錯人。”

葉逍遙笑了笑,道:“江湖裡沒有殺人對錯的說法,做到自己不亂殺人就好了。”

張子凡點了點頭,將那把叫蒼雷的劍收入了一個納乾袋中。

葉逍遙道:“接下來我會離開一段時間。”

張子凡嗯了一聲。

葉逍遙看了他兩眼,繼續道:“你就先練練六極拳和飛鶴掌吧,雖然你現在可以用劍了,但這兩套功法還是有用的,劍修不能離開劍,但也不能太仰仗劍。”

張子凡沒有說話,葉逍遙笑了笑,化作一陣清風,身形消失不見了。

數里外的空中,葉逍遙現出身形,腳踩飛劍。

這是那小子的第一次殺人,有些不適應是正常的,但很明顯他心裡還藏著一絲的愧疚。

葉逍遙嘆了口氣,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啊。

葉逍遙走後,張子凡本來也想離開了,猶豫了一下,把那柄蒼雷從納乾袋裡取了出來,朝它比劃了一下,這把劍雖然已有靈氣,但遠遠還沒有靈性,並無任何反應。

於是張子凡看了眼清雪,白劍連忙左右晃動以示抗議。

張子凡無奈地搖了搖頭,又在幾個袋子中來回翻找了一會兒,終於找出來一把鏟子。

找了個地方挖了起來,那柄清雪劍就漂浮在他旁邊看著,時不時在坑裡跳動,彷彿是個頑皮的小孩一般。

挖得差不多了,張子凡又朝清雪比劃了幾下,清雪再次抗議,張子凡瞪眼表示抗議無效,清雪才悻悻然地飛走,不一會兒便吊著個張蓉飛了回來。

爺爺以前說過,人講究一個入土為安,這兩個人和自己無冤無仇,張子凡是被迫殺了他們,但人死都死了,也沒那麼大的仇口,就給他們埋了吧。

張子凡如是對自己說道,清雪在他旁邊看著,小小的劍充滿了大大的不解。

他的上一任主人殺伐果斷,與人廝殺從不給對方留全屍,現在這個主人怎麼還會做這種事?用先主的話說啊就是跟個娘炮似的。

張子凡看出了這把劍在他身邊左搖右晃是在嘲弄他,便朝劍做了個鬼臉,道:“也不知道帶著劍鞘一起來,現在你要我拿著你招搖過市嗎?自己回去。”

清雪劍充滿怨氣地飛走,這人怎麼愛跟它一把劍較勁呢?

張子凡一邊挖坑一邊開始回憶覆盤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尤其是兩段很奇怪卻又裨益良多的夢境,在白日夢裡看到的悠悠數百年時光長河,還有剛剛自己走過的兩座橋。

張子凡對這兩件事情的回憶整體上十分清晰,但要落到細處卻又變得很模糊。

比如他記得第一段夢境裡有個老儒生直接在天上掛起一條劍氣長河,卻不記得老儒生的樣子,甚至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他記得他走過那座橋的艱辛,記得遇到過道士和尚和儒生,但他卻不記得自己和他們說過些什麼。

葉逍遙剛好在一切結束的時候出現,他應該是旁觀了整個過程,那為什麼他不對自己突然到達七品覺得奇怪?是他知道為何會這樣嗎?又或這就是他的手筆?

張子凡搖了搖頭,進入了七品之後他感覺整個世界都變了,一呼一吸都有源源不斷的靈氣匯入他的體內。

雖然早就在拳樁的白日夢裡體會過一品的感覺,但張子凡潛意識裡還是認為那就是個夢,和在現實裡體會這種感覺是很不一樣的。

一個月前他還只是個為生活而發愁的普通少年,僅僅一個月後,他就已經是人們口中的神仙了?

這讓張子凡覺得很不真實,多年的貧困告訴他,天上真的不會掉餡餅的,有這樣的提升真的就是好事嗎?

而且自己殺了這兩個人,還會引來翔霜仙宗的逆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