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傳薪又問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很虛偽,接近張子凡就是為了自己的心上人而已。”

道士又搖了搖頭,道:“不寒磣。”

江傳薪看向遠方,道:“我也這麼覺得,其實我和張子凡相處久了會覺得,他是個不錯的傢伙,但我不可能喜歡的起來。”

“走吧,回家吃飯了。”

夕陽下,高大少年與道士並肩而行,身後的地上,是那片江傳薪本想送出去的小白花。

它靜靜地躺在地上,花瓣殘缺了幾片,下一陣風吹過時,它就會飄到某個地方,落來某處的土壤裡,最終化為塵埃,變成別人的營養。

有人管這叫化作春泥更護花。

道士看了眼失魂落魄的少年。

若是能不“落紅”,又有哪朵花真的願意當“春泥”的?誰不想當一朵永不落下的紅?

但這是天道,是註定,是沒辦法改變的,總有人要當“春泥”。

正如那大道之爭。

只不過是誰扮演“春泥”,還遠遠沒有決定。

.....

鎮子外的林子裡,張子凡被打成了一個血人....

“咳咳....老頭...我極度懷疑你是在打擊報復...”

張子凡吐了他一口水之後就被強制拉去“喂拳”,這一次葉逍遙飛在天上大手一揮就是一道道劍氣,把張子凡趕得東奔西跑,一路把他往鎮上趕,到了這裡時他已經傷痕累累,渾身的衣服都被血染透了。

張子凡實在跑不動了,倒在一片血泊之中,葉逍遙冷笑著餵了他一顆藥丸,休息了一陣已無大礙,傷口大都癒合了,可渾身浴血的樣子依舊觸目驚心。

張子凡一路走一路抱怨,打不過就學那啄木鳥修房子,鬥嘴勁,葉逍遙不理他,戲謔地笑著。

你接著說,我怕你一會不知道該說什麼,趕緊說多點。

於是走著走著,張子凡發現老頭兒憑空消失了。

“這老頭啥時候不見的...”

張子凡自顧自地呢喃著,背後傳來什麼聲音,轉頭一看,人傻了。

陳依依一臉驚恐地望著自己,地上躺著一個籃子,掉了兩個包子出來。

“啊啊啊——”

陳依依捂著眼睛蹲到了地上,放聲大哭。張子凡不知所措,想解釋又想不到詞,想抱抱她又怕身上的血沾到她身上,活像一隻熱鍋上的螞蟻,圍著陳依依轉圈圈。

好不容易想到該說什麼了,一口氣說完後發現人家根本沒有在聽,等她慢慢平靜一點了,才一五一十地把遇到葉逍遙之後的事告訴陳依依,怕她不信還把清雪劍拿了出來。

於是陳依依讓他把劍拔出來看看....

張子凡悻悻然地收起那把不聽話的破劍,一本正經地說這把劍過於強大不能隨便出鞘,不然會惹來他人覬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