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矮子笑了笑,道:“胖子你真傻假傻啊,今天咱江哥兒一天都心不在焉的,還不知道啥事兒嗎?”

胖子皺眉,問道:“莫非是大事兒?江哥,老弟是認真的,你平時幫我不少,有啥忙我幫得上的都在所不辭。”

江傳薪臉稍微紅了紅,也不答話,埋頭收拾東西。

矮子哈哈大笑了起來,拍了拍胖子的後背,道:“你閉嘴吧,別給江哥添堵就不錯了。”

胖子哦了一聲,不敢說話了,想了想,還是對江傳薪揮了揮手,道:“江哥兒加油啊。”

江傳薪的臉更紅了,掉頭便走。

等江傳薪走遠了,胖子才小心翼翼地問道:“江哥兒今天這是怎麼了?咋這麼反常?”

矮子笑容玩味,道:“還能是怎麼了,少年那點兒心事唄。”

胖子明顯是個憨憨,腦筋轉不過來,便打破砂鍋問到底,道:“那是啥事兒嘛。”

“你是真笨吶。”矮子敲了敲胖子的腦殼,道:“我問你,之前咱仨偷偷跟著江哥兒那次,他都幹了啥?”

胖子思索了一陣,道:“我記得我記得,他先是去買了一支簪子,然後去找了鎮子南邊那條巷子的姑娘,然後把簪子送了給她。”

矮子道:“接著說。”

胖子便接著道:“當時還是你們叫我去偷聽的,但離得有點遠,只聽見江哥兒說是他孃親買多了啥的,勸了好久那姑娘才肯收下,後面咱還去那店裡問過,那簪子可貴了,六七十文錢呢。”

“對,就這事,你瞧不出啥問題?”

胖子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矮子嘆了口氣,道:“後來我打聽過了,那天是那姑娘的生日,我和江哥兒認識的早,他以前都會一大早就跑去那條巷前面的河裡假裝釣魚,其實是守著那女孩,就為了看上兩眼。後面和那姓張的小子混熟了,才能和那姑娘說得上話,時不時就會送些東西過去。”

胖子恍然大悟道:“江哥喜歡那姑娘?”

矮子斜瞥了他一眼,道:“是啊,江哥兒又高,人又壯實,長得也比咱好多了,哪有姑娘會對他不動心的啊,若不是姓張那小子礙事,這事兒早就成了。”

胖子怒道:“那小子是江哥的情敵?”

矮子努了努嘴,道:“是啊,你是不知道,江哥兒每次都要趁那小子不在才能和心上人說幾句話,江哥平時也沒少照顧他,竟然一點都不識相,真是忘恩負義。要是沒有王法,我都想替江哥兒把他埋了算數,省的在那礙手礙腳,不過惡人自有惡人磨,聽說那小子惹上了楊家,真希望楊家能把他宰了才好。”

胖子點頭稱是,又問道:“那江哥兒今天要幹啥,又去送簪子?”

矮子又敲了一下他的頭,道:“你是什麼豬腦子?過幾天是什麼日子你忘了?”

胖子哦了一聲,這回他懂了。

再過幾日便是下元節,鎮子上會辦燈會,是很適合年輕男女攜手同遊的浪漫場所,他娘也老在那抱怨自家漢子從來沒帶她逛過一次,他那老爹便會說下元節本是齋三官,拜祖先的日子,不應學年輕人搞這些有的沒的搪塞過去。

矮子託著腮道:“也不知道江哥兒能不能成。”

“廢話。”胖子斬釘截鐵地道:“江哥是誰?指不定啊那姑娘早就看那姓張的不爽了,江哥是救她於水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