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清理完畢的時候,李醫生的額頭上已然滲出了一片薄薄的汗珠。

而手術檯上的許夏烽,則是面色慘白,彷彿整個人剛從刀山火海里走了一遭。“接下來就是回正斷骨,許士官,你的雙臂沒什麼問題,就是兩條腿,膝蓋以下粉碎性骨折,估計傷好之後,會落下病根。”

說話同時,李醫生雙手一刻沒有閒著,一點點復位許夏烽的斷骨。

“……呃!李醫生、嗬……你他孃的治就完了!屁話、屁話怎麼、這麼多……”

“呵呵,許士官的小嘴還真是抹足了蜜啊……”

面對許夏烽這般不禮貌的回應,中年醫生只是淡淡一笑,雙手用力間,回正了對方的肱骨。

卡嘎聲響起,許夏烽臉上的肌肉又是控制不住的一抽。

“你的兩條小腿骨均為粉碎性骨折,為降低骨折位移的機率,需要打鋼釘鋼板固定。”

回正骨骼後,李醫生仔細檢視許夏烽雙腿傷勢,給出了自己的治療意見。

許夏烽的胖臉上已經沒有了一點血色,嘴裡則是不住的倒抽涼氣。

但就算是疼的受不了,他也依舊沒喊一句,只是十分硬氣的同李醫生開著玩笑。

“打,給老子打結實點,多打兩枚!”

“醫用鋼釘也屬於有限的醫療資源,打多了沒用。”

李醫生沒有理會許夏烽扯犢子的行為,一板一眼的解釋道。

又是一番忙碌,總算是處理好了許夏烽身上的傷勢。

剩下的縫合固定交給護士就行,李醫生他要趕著去救治下一位傷員。

脫下滿是血汙的手套,中年醫生打量著微微發顫的許夏烽,眼裡滿是敬意。

這個男人竟然真的沒有痛叫一聲,全程意識清醒的扛過了手術。

見李醫生他褪下手套,許夏烽也知道手術結束,頂著滿臉的虛汗玩笑道。

“嗬……嗬……怎麼這麼快就結束了,老子都還沒感覺到疼呢……”

“呵呵,許士官你這嘴啊,估計比你腿上打的鋼板都硬。”

“哼,不出一禮拜,老子就能下床蹦躂,到時候請你喝酒!”

許夏烽嘴裡不客氣的說著,明明是因為感謝而發出的邀請,從他嘴裡傳出來,倒多了幾分土匪頭子威脅肉票的味道。

“那我可得喝點好的。”

李醫生笑著點了點頭,大步走出了手術室。

下一個救治物件的名字叫顧長風,好像是一個月前加入軍方的年輕人。

據隨行護士的彙報,此人在昨日的戰鬥中被人割傷頸部,但幸運的避開了大動脈,並沒有生命危險。

需要醫療處理的,是他左臂的骨折傷。

剩下幾例傷患也都是類似情況,順序都是根據緊急戰傷處理原則排列的,除了許夏烽這個特例,越是排在後邊的,傷勢就越輕。

“頸部割傷已經處理了?”

快步趕路的同時,李醫生開口詢問道。

“是的,是傷者自己處理的,據他描述,災變爆發前他的工作是警察,所以懂得一些急救知識……”

護士十分盡責的彙報著顧長風的情況。

“懂得急救的警務人員,不錯,是普通人還是強化者?”

李醫生的臉上現出一抹驚喜,有些好奇的追問。

“是強化者,肉體強化系,一個月前的下血雨的時候,他被喪屍咬中右手腕部,幸運的挺過了感染期……”

護士翻動著手裡的資料,回憶著一個月以前的細節。

因為避難所內醫護人員數量稀少的緣故,護士幾乎能夠接觸到每位傷患,所以或多或少會對他們留有印象。

“行,治療完成後,你抽空找這人談談,看看能不能吸納他成為軍醫,我們人手實在是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