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衣點了點頭,口中解釋道。

這番說辭實際上也是他用於掩飾的產物,要知道他和羨愚七可是鬼谷子門下的傳人,精通武道的同時,在推演世事方面的造詣更是出神入化。

就算是身隱山林,只要他們願意,想要將張珩祖上十八代都查清都不是難事。

當然能完成以上操作的前提必須是張珩的確是身出名門的武道世家子弟。

可張珩的真實身份是另一條時間線的裂界者,對於眼下這個世界,他根本就沒有存在的可能。

用七代仿生生化人漢密爾頓的說法,那便是此人的閔可夫斯基單位為零。

一個與現實世界不存在任何關聯的人,就像是大海中的一座孤島。

任憑羨愚七和李白衣的推演能力有多出神入化,都無法判定張珩的來歷。

“兩位前輩可有下過棋?”

張珩微微一笑,沒有直接開口解釋自己的來歷,而是繞了個彎子,詢問兩位老者是否有有下棋的經歷。

“下棋?你說的是象棋,還是更為古老的圍棋?”

李白衣將手中陶碗輕輕的擱在桌上,開口道。

“象棋。”

青年的眼神明亮,口齒清晰。

“那自然是下過,想我年輕的時候還常常與師父對弈,只不過棋藝不精,十有九敗罷了……”

似乎是被張珩的話題勾起了過去的回憶,李白衣仰頭看向石洞外的天空,眼中滿是追憶。

“你個臭棋簍子當然下不過師父,得虧師父還是【縱】派傳人,他要是【橫】派的,恐怕早就把你砍死了……”

一旁端酒痛飲的羨愚七似乎是聽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不屑的一笑,用手背抹了抹滿是酒水的嘴角,不客氣的嘲諷道。

“你個老鬼,還不是因為你不肯陪師父下棋,不然輪得到我去抓耳撓腮?”

李白衣臉上怒色漸起,但眼中卻溫暖無比。

這是他和羨愚七年輕時候的回憶,雖然算不上是美好,但有長輩陪在身邊的感覺,始終勝過現在。

“額,那還不是因為師父要錘鍊你我的‘意’,我練刀你練劍,刀不霸不利,要是我天天跟你那樣蹲在屋裡和師父下棋,功夫哪有現在的造詣。”

說著,羨愚七有端起了酒碗,將其中的佳釀一飲而盡。

似乎是覺得羨愚七說的有道理,李白衣頭一回沒有出言反駁,而是將疑惑的目光投向了張珩。

“小友問我們會不會下棋,這與你的身份又有何關係?”

張珩聞言面帶微笑,十指交叉在身前,擺出了一個放鬆的姿態。

“二位前輩應該已經用縱橫之術推演過我了吧,想來應該是羨愚七前輩方才在取酒的路途中做的,沒錯吧?”

此話一出,羨愚七和李白衣的面色均出現了不自然的表情,相視一眼後,還是李白衣開口詢問道。

“不錯,小友料事如神,先前星期七去取酒的過程中的確是推演了一二,但結果……”

說到這裡,李白衣凝重的看了一眼黑衣老者。

“哼!什麼都沒推出來!不是我的學藝不精,就是祖師爺傳下來的縱橫之術出了問題!”

方才拿起的酒罈又被擱回了桌面,裡面的酒水波動,蕩起陣陣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