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資料沒有記載錯誤,現在人類的平均壽命應該還不到七十歲。

能夠活到一百歲的更是寥寥無幾。

而像羨愚七和李白衣這樣的存在,在這個時代只有一個稱呼。

那就是神仙。

“老夫這邊你也見到了,居住環境著實簡陋,沒有什麼好招待的,只能獻上一杯清水,還望小友不要嫌棄。”

素白的陶瓷杯中盛放了大半的清水,被李白衣輕輕的推到了張珩身前。

“怎麼會,前輩已是半步天人,自然是不需要那些凡俗之物,晚輩能夠飲到這杯清水,已是榮幸之至。”

張珩口中恭敬,但雙手卻沒有伸出,似乎根本沒打算飲用杯中清水。

“既然小友口中說了榮幸之至,為何不提杯飲用呢?”

見張珩的雙手仍舊垂立在身體兩側,沒有一點要接過杯子的意思,李白衣的臉上現出一抹疑色,雙目微眯,有些生氣的問道。

畢竟從年齡上來看,他完全夠資格做張珩的長輩。

按照華夏的傳統禮數,一個長輩給小輩斟茶倒水,小輩就算是不渴,也必須表態抿上一口,如若不然,就是對眼前之人最大的不敬。

聽到李白衣的質問,張珩再次抱拳,面帶歉意解釋道。

“晚輩不喝這杯中之水,並非是看不起前輩,只是這其中尚有原因,還望前輩能夠等待片刻,等羨愚七前輩到了,我再一同解釋。”

張珩賠禮的動作一絲不苟,沒有一點不敬。

李白衣見對方確實沒有看輕自己的意思,皺了皺眉頭,沒再問什麼,只是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仰起脖子一飲而盡。

見李白衣將杯中之水一飲而盡,張珩的嘴巴張了張,似乎是想開口阻止,但思忖片刻,還是保持了沉默,耐心等待起來。

沒過一會,熟悉的狂風再度呼嘯,伴隨著羨愚七粗獷的笑聲傳入洞中。

“笑你馬幣……”

聽到這陣笑聲,李白衣沒好氣的唸了一句,手中瓷杯重重擱在了青石臺面上,面孔朝著洞內轉去。

看這表現,竟是還在於羨愚七生氣,不想與之對視一眼。

不過黑衣老者可不在意這些,只是自顧自的將一罈子酒往桌上一放,迫不及待的揭開了上頭的封口布。

濃濃的香氣從壇口中冒出,讓心事重重的張珩也不由得眼前一亮。

“這,好酒啊……”

似乎是忘卻了自己還有任務在身,張珩十分感興趣的湊到了罈子口,伸長了脖子,又狠狠的吸了一口。

酒香充盈鼻腔的瞬間,青年甚至感覺到了一絲絲的醉意。

“哈哈哈哈,小友可真識貨,這可是八十年前的雜糧酒,只可惜喝一罈少一罈。”

說著,羨愚七不知從哪裡掏出了三個陶碗,一一碼放在桌子上,單手提起酒罈,就準備往碗中倒酒。

但酒還未溢位壇口,黑衣老者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下彎的嘴角撇了撇,將空閒的 左手也扶在了壇身上。

這倒不是因為羨愚七單手提不動酒罈,要知道他可是能夠正面抗下三叉戟攻擊的【橫】派傳人,哪怕這酒罈再重上十倍,依舊能被其輕鬆提起。

之所以用採用雙手的姿勢倒酒,主要還是怕將壇中的佳釀給灑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