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的緩慢過去,等到方不言都有種,快被自己體溫蒸熟的感覺時,先前那秀麗侍女的聲音,終於從房門外飄了進來。

“方公子,出浴的時間到了。”

“譁!”

聽到聲音,方不言迫不及待的跳出澡盆,三下五除二的套上衣物,接著飛也似的闖出房門,一刻不停的向校場趕去。

趕路途中,方不言還時不時做上幾個下蹲,以此來消耗體內的藥力。

最開始的時候,方不言還覺得,這樣有些神經質的舉動,被人看到多少會有些尷尬。

不過當他看見如青蛙般的身影,一路蛙跳著從身旁路過時,尷尬的內心忽然就舒緩了許多。

繼續快步前進,只是數十步的功夫,方不言已然來到院內校場。

剛一入內,陣陣歡呼喝彩之聲,便是迎面傳了過來。

校場上,各種木樁與草人排列兩邊,於入口一側的架子,還放著許多木質刀兵。

而中間部分,則是一個頗具規模的比鬥臺。

此刻,兩名手持木質刀劍的身影,正於臺上交錯相拼。

那些歡呼喝彩之聲,便是由臺下圍觀之人發出。

“燕姑娘又要贏了,算上這一場的話,已經有七連勝了吧?”

“要不怎麼說是燕鏢頭的女兒呢,這可真是虎父無犬女。”

“兄弟你到底行不行啊,我可壓了你整整兩錢銀子呢!”

“都是煉體小成的人,差距咋就這麼大呢?”

聽到人群傳來的喝聲,剛站好馬步樁的方不言,也是饒有興趣的看了過去。

此時比鬥臺上的兩人,一個是手裡抓著木刀,長得人高馬大,彷彿智力都點給力量的青年。

剩下一人,卻是一位穿著紅色勁裝,身材高挑纖細的少女。

其樣貌柔美非常,但遠遠看去時,卻又不失幾分女俠般的颯爽。

更難得的是,少女還明顯是位顧家之人,就連此刻在臺上比鬥時,都不忘隨身揣著一塊搓衣板。

與印象中那種輕快靈巧的女俠不同,場上的少女手持相同木刀,與青年交鋒之時,也多是大開大合,正面硬拼。

就是這樣暴力的打法,卻反倒壓得高大青年連連後退。

每次兩刀相交時,也明顯是青年略遜一籌。

是少女天生神力,還是她在煉體修行上走得更遠?

不對,這應該是某種特殊技巧帶來的優勢……

方不言緊盯著少女的動作,發現後者每每出刀之時,都會移動腳步,對身形做出相應的調整。

“要是我會這種技巧的話,之前遇到那隻白毛屍鬼的時候,也就不用搞得那麼狼狽了吧?”

這樣想著,一時心癢的方不言,忍不住拔出腰刀,一邊回憶少女的動作,一邊嘗試著揮刀模仿。

“這一刀這樣揮出,感覺力量的確會增加許多……”

“這裡的一步應該是這樣沒錯,可為什麼我總覺得有些彆扭?”

“咦,剛才揮這刀的時候,她是怎麼走的來著?”

方不言時而皺眉沉思,時而舉刀揮舞,正練得著迷之時,一個略帶困惑的聲音,忽然從身後傳來。

“我說這位公子,你難道是在偷師於我嗎?”

回頭一看,那位紅衣勁裝的燕姓少女,竟不知道何時來到身後,此刻正一臉不爽的叉腰看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