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未盈猶如海浪上的一葉扁舟,隨著林業麒的動作沉沉浮浮。

一室旖旎。

與此同時。

在酒店的另一個房間內。

阮清暖紅著眼眶,眼底情緒破碎,“你是在為了易未盈在和我吵架嗎?”

“什麼叫為了她,今天這事情是你自作主張,你學珠寶設計學了那麼多年,跟她請教什麼?嗯?”雷驚城蹙眉,神色間的不耐快要壓抑不住。

“我不是為了你嗎?”

阮清暖眼底泛著水光,咬著唇瓣。

雷驚城想起當時的場景,心裡就莫名有一股燥意,“為了我什麼?你做這件事經過我的同意了嗎?”

他只覺得是自己被阮清暖的行為氣到了,並沒有往其他地方想。

阮清暖聽著冷漠質問的話,心裡一片冰涼,陰暗偏執的情緒籠罩住她,她捏緊了手心,想讓自己清醒一點,不要意氣用事,可心口壓著的氣快要喘不過來,有話要呼之欲出。

房內忽然安靜。

雷驚城睨了眼垂頭不語的阮清暖,終是壓不住那股煩躁和不耐,冷聲道:“以後別自作主張,我走了。”

啪。

這句話像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阮清暖因為激動,身體微微顫抖起來,她氣惱怨恨的看著他,語氣有些歇斯底里。

“你到底是在怪我自作主張,還是在不甘心?”

“明明易未盈之前眼裡只有你,現在卻處處跟你作對,還把身份地位都比不上你的林業麒當作寶貝一樣對待!”

“又或者說,你已經喜歡上易未盈了,所以才會這麼在意這件事情?!”

一番話,徹底讓房內的氣氛僵持住。

雷驚城周身散發著駭人的寒意,臉部線條緊繃著,下顎線繃緊的尤其明顯,一雙眸子黑又沉,翻滾著怒火。

他緊盯著阮清暖幾秒,眼神壓迫狠厲,“你只有這一次頂撞我的機會,下次,我會讓你知道後果。”

話落,他甩門離開。

極大的關門聲,是他沒發洩出來的怒氣。

阮清暖緊緊咬著唇,貝齒咬著的邊緣滲出絲絲血跡,她嚐到一抹腥甜和滑落到嘴邊的鹹味。

眼淚從無聲的流下到後面如雨滴般砸落。

阮清暖猶如失去力氣般跌坐在地,哭泣的聲音從一點點到再也壓抑不住的崩潰。

不知過去多久,阮清暖撐著地板起身。

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她腳步漂浮的走出去,找了個藉口跟前臺要了把水果刀,而後又繼續走著。

等阮清暖回神時,她站在今天設計雷驚城跟易未盈的溫泉間門口。

溫泉間是二十四小時開放,此刻拉開門,裡面依舊是熱霧縈繞。

撲面而來的溫熱,阮清暖眨了下乾澀的眼睛,淚水又從眼中滑落,她脫掉鞋,一步步走進溫泉裡。

水果刀沾染上溫泉的熱氣,在如鏡面的刀面上蓋上一層薄薄的膜,令人都映照不出清晰的面孔。

白皙細膩的肌膚在上面貼滑,那層膜脫落,淡白色的刀面變成腥紅。

與此同時,易未琳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她想起自己告白被拒的事情就一陣心煩。

易未琳以為陳向建也是喜歡自己的,不然為什麼總是要單獨約出去,結果,她告白得到的只是陳向建驚訝的神情和解釋。

“你誤會了,我是為了幫林業麒帶走你這個電燈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