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很快就淌滿了整個屋子,屍體倒在屋中將門完全堵住,由於人實在太過,幾具屍體甚至已經擁擠在了一塊。

唐宣跨過屍體堆,小心翼翼的避開小股的血流。

等又出了屋子,太陽高居在重重雲海之上,無數天光如海水一般充滿整個世界。

陽光帶著一絲暖意照到唐宣的脖子上時,甚至給他帶來了一種重見天日的感覺。

就在不久前還正在談話的一個人,現在卻沒了聲息,他的心臟停止了跳動,他的臉龐再也不會做出任何表情。

從一個鮮活的人到現在變成仿若石頭一般,唐宣心中升起了一股感同身受的寒意。

開啟門後,唐宣掩住面部徑直走了出去。

繞過千迴百轉的小巷,由於天閤府城年代有些久遠,像這種城南的小巷子數不勝數。

如若是對這裡不熟悉的人,進了莫名的小道恐怕就出不去了。

直到走出去好遠,他才鬆了口氣。

......

就在唐宣剛走不久,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打破了午時的寂靜。

為首一騎之上是一名膀大腰圓,圓臉,髮絲中已經參雜了一些蒼白,他身著一件墨色的錦袍。

一行人下了馬直接衝進屋內,剛一踏入院中便嗅到一股濃郁的血腥氣息。

那富貴相的官員面色一沉,“出事了,還真是野修。”

不過死了的這些兵卒在他心中並沒有出現什麼漣漪,畢竟像他這種道官不可能有那麼多功法來這裡監管一個只是身上有嫌疑的人。

如果這些兵卒將來著捉拿,能夠捉拿住那自然帶回府衙中審判。

而若是全部身死,那也不必多說,那人必定就是野修了。

所以說這些兵卒其實還有一種測驗的意味。

“你們將此人口述的人像描繪出了沒有?”他忽然回首問道。

“回大人,自然是找人畫出來了,只是光憑口述的畫像想要找出一個人何其困難。”

“將此事的所有資訊回頭全部送進來,這件事由我接手了。”

既然已經確認這件事的背後有一個野道士的身影,那自然就不能讓這些凡人去處理了。

胖子道官雖然明面上面色沉著,氣質莊嚴,但內裡卻嘆了口氣。

這天下諸多野修哪是那麼好對付的,可那些高高在上的仙門為了鞏固統治地位,頒發了一系列的對野道士趕盡殺絕的法令。

真正苦的,出力最多的,受風險最多的卻是他們這群普通的道官。

“是,大人。”

道官與幾個兵卒一同走進屋中,在看到地面鋪滿的屍體時,幾個兵卒不由得面色大變。

“是迷惑心智類的野道士?”道官皺眉思索。

這些兵卒很明顯是互相殘害的,而且在最上面的那具屍體瞪大著雙眼,很明顯有些死不瞑目。

他又是看到了什麼事情才震驚成了這個樣子?

......

唐宣將長劍包裹在一團黃布中,從外面來看完全不是一柄長劍。

一路上行人匆匆,也從未有人注意到他的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