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蓋帶上劉唐,兩人騎馬進城了,要去和城裡的絲綢商行王掌櫃約個飯局。

二人騎馬從西門入城,沿街叫賣聲連成一片,街道上人來人往,還算繁華。

張叔夜在知府中算得上是比較有能力的,治理的挺不錯,在這個混亂的世道中也算是清官了。

約的王掌櫃在醉月樓吃飯,這個酒樓規模不大,還有個毛病,那就沒有後院,不過旁邊有個車馬場,這是大宋各地都有的,叫做聰明車馬場,拴馬一個時辰五文錢,加草加水另算錢,這要是喝大了,忘記來牽馬,時間一久,拴馬錢比馬都貴。

晁蓋、劉唐把馬匹就存到馬車場了,安排飼餵上好的草料。馬這種牲口力量大,但是也容易餓。

出了車馬場,忽然傳來一陣悅耳的歌聲:

佇倚危樓風細細,

望極春愁,

黯黯生天際。

草色煙光殘照裡,

無言誰會憑闌意。

擬把疏狂圖一醉,

對酒當歌,

強樂還無味。

衣帶漸寬終不悔,

為伊消得人憔悴。

唱的還是戲腔,悠揚婉轉,非常動聽。

晁蓋聽歌呢,沒留意,擦肩而過的時候撞到了一位中年漢子。

這漢子生的雄壯,大冷天的衣服領子還往下拉著,露出來身上紋著的下山虎和脖子上的大金鍊子。

晁蓋連忙拱手施禮:“對不住,剛剛聽歌失神了。”

公子罵道:“眼睛長腦袋頂上了,再說就你這粗魯樣,能聽懂這歌。”

“聽懂聽不懂就不勞你費神了。”

“胳膊讓你碰疼了,拿五兩銀子,否則別想走。”

劉唐嗖的一下跳過來,冷聲喝道:“朋友,怎麼說話呢?”

這漢子身邊也有朋友,那自然是不甘示弱。

“就這麼說咋滴?”

“不服啊,比劃比劃。”劉唐那火爆脾氣上來了,馬上就要開幹。

晁蓋一拉劉唐:“算了,兄弟,咱們還約了人。”

晁蓋拉著劉唐就上醉月樓了,這兩個漢子想進去鬧事,又不敢,開飯店的誰家還沒幾個打手。

王掌櫃在樓上等候呢,見晁蓋來了,起身相迎。

酒菜早已經備下,這個王掌櫃是紹興人,一口江南話,但是說話很直接,喝了幾杯王掌櫃放下酒杯。

“晁莊主,這幾年南方蠶繭產量銳減,所產絲綢跟本不夠賣了。我想聯合晁莊主在北方打造一個新的養蠶基地,開個十幾萬畝桑園,不如晁莊主牽頭。回頭蠶繭你來收,從中間賺個差價。”

晁蓋沒說話,考慮利弊。

“這個銷路晁莊主無需擔憂,就算我們家不收,莊戶自己也能紡織絲綢,現在絲綢什麼價晁莊主很清楚。”

“我倒不是擔心銷路,我是擔心糧食,現在這幾年不是水災就是澇災,桑樹如果種多了,百姓吃什麼,相比起賣錢,吃更重要。每個村在保障糧食安全的同時,少量種植。十幾萬畝有些不太可能,幾萬畝差不多。”

王掌櫃一拍桌子:“妥了,我給你免費提供桑苗,半月後運過來。按照一畝一千棵的標準種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