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們這邊畢竟晚上才會事情多點,白天有空,剛好咱們去章先生的住處就行,也方便一些。

就是不知道,徐兄你說需要準備的東西準備好了嘛?”

“這你也信啊?”餘乾湊上前小聲的說道,“我這其實就是純靠自身功法,行就行,不行就不行,不需要準備什麼的。

我昨天那個說辭只是想誇大一下這事的複雜程度,讓人章先生多念情。”

徐康之徹底無語了,自己這兄弟心思確實繞。不過他現在也很感動,因為餘乾對他可以說是沒有任何隱瞞。

連這種心思都能玩笑的跟自己說出來,那就是對自己絕對的信任,是真的把自己當兄弟了。

以後可得跟多注意一下餘乾了,務必不能讓兄弟寒心了。

徐康之有些好笑道,“我懂,我懂。能讓章先生好感多一些,對你我都有好處。那我們就走吧。”

“好。”餘乾點了下頭,然後朝石逹和夏聽雪兩人說道,“你兩就待在院子裡別亂跑,我和徐兄出門一趟。晚點回來。”

說完,餘乾就直接出門和徐康之一起離開這裡。

白蓮教在鬼市的據點倒是有幾個,但都不是堂口,只能說是教內有事的時候,大家有個臨時商討的地方。

一般情況下,教眾都會四散開來,各自住在自己的地方。

這種化整為零的方式也是白蓮教的老傳統了,適合大多數情況,比較實用。

章訶住的地方很不錯,在北坡那邊。

餘乾穿過谷底,來到了北坡山腰往上一些的位置。

這個莊子倒是難得的環境雅緻了一些,都是用竹子建的房屋。

同時種了一些花草樹木,在這個鬼地方來說極為罕見。

“老徐,咱們這章先生什麼來頭,不會真是個讀書人吧?”走在環境清幽的莊子裡,餘乾開始旁敲側擊起章訶的資訊。

很明顯,剛才在白骨莊那邊玩笑般的毫無保留讓徐康之對餘乾的好感愈發突出,一點防備沒有的和餘乾說著章訶的事情。

餘乾靜靜的聽著,偶爾問兩個問題,就將章訶瞭解的七七八八了。

這章訶確實是讀書人,家在大齊南境,可以說是書香門第,祖上出了三名進士,兩位舉人。

最厲害的先祖官拜濱州太守,也正是章訶的老家。

後來家道中落,而與他們家有世仇的仇人落井下石,可以說幾乎是把章家給滅門的程度。

那一年,章訶十七歲,一個意氣風發的年齡。

他讀書天賦極高,身上已然讀出了文氣。

本該大好前途,繼續下去,甚至有望能進國子監。

然後出了這麼檔子事情,一夜之間家破人亡,心如死灰的章訶文心凋敝,終日在郊外守族墓。

後來,當時白蓮教的一位長老恰巧路過那裡,這長老也是讀書人,一眼就瞧出章訶身上那曾經有過的輝煌文氣。

起了愛才之心這位長老,降尊教導章訶,並助他手刃仇人。

一個非常老套的報恩故事,大仇得報的章訶就這麼入了白蓮教,這位長老就是薛護法的師父,後來章訶便一直和薛護法兩人一起做事。

“沒想到章先生也是個命運坎坷的人。”餘乾附和的感慨了一句。

“其實咱們教裡很多人都是如此罷了。”徐康之說道。

“對了老徐。”餘乾輕輕的碰了下對方的肩膀,問著,“咱們到底用的什麼和金雲樓做的交易。

人家能用這麼珍貴的東西跟我們換,現在就我們兩人,說說,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

徐康之搖了下頭,看了眼四周,同樣小聲的說著,“不瞞你說,我也真的不知道。那晚我只負責交換東西。

具體的東西是什麼我根本不知道,章先生將物品用符籙封住,我哪裡敢輕易開啟看。後來交易失敗了,我第一時間就將東西交還給章先生了。

所以更是不知道里面是什麼東西,只知道確實珍貴異常就是了。我估計咱這也就章先生和薛護法知道,老弟你可不許亂問。”

“嗯,明白了。”餘乾應承下來,他倒是沒想到這東西這麼保密,連徐康之都不知道。

“對了,咱們章先生強不強?”餘乾繼續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