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乾也將視線望過去,看著這位長相清矍的文人,輕聲道,“先生何事?”

“深夜打擾多有冒昧。”杜如寒先是告罪一聲,然後道,“久聞餘司長大名,特此前來拜會。”

餘乾心中不解,但還是先說道,“先生謬讚,還請入座。”

說著,餘乾就側身讓開,指著桌子。朱宸和杜如寒沒有客氣,上前入座。

剛坐下,杜如寒便先朝餘乾笑道,“我姓杜,貿然來訪多有打擾了。”

“杜先生客氣了、”餘乾笑著搖頭,然後嘗試性的問了一句,“先生可是杜如寒杜大人?”

“是我。”

餘乾表露驚色,趕緊作揖道,“原來是杜大人,久仰大名,在下方才失禮了。”

餘乾雖然對南陽不是很熟,但是杜如寒這個名字可謂是如雷貫耳。對這個南陽第一臣還是印象很深的。

“方才入城的時候,聽聞了一些小友的詩詞,所以我這才前來拜訪,想與小友探討一二。”杜如寒坦誠說道。

餘乾愣了一下,沒想到對方抱著這麼樸實無華的目的,方才他還有些嘀咕這兩人來者不善來著。

“先生謬讚了,區區兩句詩詞當不得如此,慚愧。”餘乾搖頭說著,“我這點微末的才學比起先生的那就宛如繁星比皓月。”

“餘司長自謙了。”杜如寒徐徐說著......

於是,接下來的流程很簡單。這位杜如寒同大多數文人一樣,先是和餘乾商業互吹一波,然後再談些風月之事。

最後便是提出一些觀點,然後問你怎麼看?

諸如此類的云云、

餘乾現在對這些個流程可謂是門清,他有太多的這方面的經驗了。

於是,跟這位杜先生談的也算融洽,本質上其實並未進行過怎樣深入的交涉。

浮於表面,流於淺意,止於分寸之間。

畢竟從深層次來講,兩人的陣營有太多的掣肘,很多話題根本就不能講。尤其是涉及到哪些民生軍政的話題,那更是半點沾不得。

老油條餘乾門清。

等月色稍微爬上一些,杜如寒和朱宸兩人才告辭離去。

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餘乾若有所思,但是並未過於將此事放在心上。兩個世界的人罷了,無須過多交流。

折身就回到床上盤膝修煉。

“你覺得此人如何?”下樓的路上,杜如寒輕聲的問著朱宸。

“從言談看很是圓滑老練,語言技巧更是絲毫不遜色於從政多年的官員。”朱宸思索著回道,“從這點看,卻是絲毫沒有能寫出那種詩詞的風姿,所以我覺得很奇怪。”

杜如寒輕輕一笑,“世子評判的倒是準確,交談來看確實老練沉穩,偏世故,少銳氣。確實不像是能說出這種話的人。

但是世子不覺得奇怪嘛,一個少年郎這般沉穩。”

“太安確實有趣的緊。”朱宸回頭看了一眼,笑道。

“世子既然把他留下了,那這些天便可好好交流一下,它山之石可以攻玉。”杜如寒說著。

“明白了。”

(本來今天這章的戲份要刪的,但是想著南陽這些人的角色定位還是蠻重要的,算是屬於推進劇情的那種重要配角。所以人物都要開始慢慢替他們飽滿起來,就多寫點,不會讓之後的劇情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