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威脅對李念香而言自然是巨大無比的,她只能對餘乾這膽大妄為的動作繼續保持沉默。

面對越來越不尊重自己的餘乾,李念香心裡只有無力感,以前他明明不是這樣膽大的。

“少露這種小人得志的笑容的,”李念香只能用言語反擊了一句。

餘乾直接將自己的笑臉湊了上去,挑釁道,“我就這樣,你打我啊?”

李念香臉色一黑,將頭別過去,留給餘乾一個姣好的側臉。打又不能打,說又說不過,比無恥更是半點比不上。

她只能這麼逆來順受的暫時接下,腦子裡想著等會沒人了再收拾對方。

餘乾乘勝追擊的想要繼續撩撥李念香的時候,前面的李欽卻突然大聲說道。

“今日,我還邀請了一位深藏不露的大學之士,這便介紹給諸君。”

說完,李欽就將手指指向餘乾這邊,所有人都將視線望了過來。然後就看到了餘乾和李念香兩人公然牽手的一幕。

又因為角度原因,看過去就像是在親嘴一般。

這些個飽讀詩書,滿嘴禮教的讀書人能忍?肯定忍不了啊。在甚至沒有搞清楚李念香身份的情況下,就三三兩兩的話語冒了出來。

“當真不知廉恥!”

“有失禮數。”

“大庭廣眾行此等悖舉,有辱國風!”

閒言碎語很快就傳到了餘乾的耳中,他鬆開李念香的手,轉頭眯著雙眼的掃視了一圈讀書人。

最後將視線落在了李欽身上,對方依舊一副溫和的笑臉。

李念香站直身子,端正姿態,微微蹙著眉頭沉默不語。

李欽這時候趕緊朝餘乾這邊快步走來,最後站在餘乾身側指著他,朗聲道,“今日要給大家介紹的飽學之士便是他。

當朝文安駙馬,大理寺黃司司長。”

這些讀書人一時之間紛紛將視線都集中在餘乾身上,全都一臉懷疑的樣子,但是礙於李欽,沒有急著說什麼,只是等著對方後續的解釋。

李欽繼續說道,“餘駙馬學富五車,卻很少顯露,甚至基本都不參加文人集會。

我知道,我說這些你們可能不信,但是這不是我說的,是國子監張斯同張博士說的。”

張斯同三個字出來的時候,所有人都開始躁動起來,臉上的懷疑表情更濃。

李欽卻像是沒看到一般,繼續說道,“之前,有幸和張博士聊了好久,有幸從他嘴裡聽到了餘駙馬的事情。

張博士說,當時他在西城郊外的江邊偶然結識餘駙馬。閒聊之間聽的餘駙馬一句詩詞。

欲買桂花同載酒,終不似,少年遊。

雖是隻有殘缺的一句,當時張博士說,他當時如遭雷擊。當今,詩詞一道衰退難擋,多久,未曾聽見如此有靈性的詩句。

餘駙馬當真是詩道大才。定是他日能中興詩詞之道的大才。”

隨著李欽的解釋,那些文人紛紛面面相覷起來,感覺像是在聽故事。要不是因為說這些的是李欽,怕是要直接認為是天橋說書的,要亂棒打將出去。

不過,別的不說,這句詞他們也都在慢慢咀嚼著,雖然還未到感慨的歲數,但是知道這句詞的分量何在。

一邊的李念香將雙眸放在餘乾身上,她倒是從未了解過餘乾竟然還有這樣的一面,她從來就沒有往這方面想過。

現在說,這餘乾還是個文人?怎麼這麼違和?有這麼厚顏無恥的文人?

見氣氛烘托的差不多了,李欽直接朝餘乾拱手道,“餘駙馬,本王斗膽請求餘駙馬能說下這首完整的詞。

張博士未能得知全詞,終日抱憾,本王亦是如此,還請餘駙馬不吝賜教。”

四周的文人更是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餘乾,在等一個答案,是騾子是馬,得親眼看看。

餘乾不由得再次眯著雙眼看著李欽。他沒想到這李欽會來這麼一出。更沒想到,這張斯同會和李欽說這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