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行下去後,餘乾只是在那悠哉的吃起了公孫月帶的愛心早餐。

他哪有什麼事要忙,無非就是想晾著張謙罷了。

自己現在是堂堂黃司司長,譜要有,這是替大理寺掙臉面。雖然論官職來講,這張謙大過自己。

但是大理寺和朝廷上的文官又不一樣,走的兩個體系的路子,再加上自己現在這個文安駙馬的身份。

譜肯定是要擺的。

其次最關鍵的就是餘乾想看看這張謙到底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那個死去的術師有什麼緣由讓他這麼踟躇。

小半個時辰之後,餘乾才慢悠悠的下樓去,朝隔壁樓走去。

隔壁樓算是少卿處的公用辦公樓,像這種來訪的客人基本都是在這邊接待。

餘乾進去的時候,一眼就看見陸行正在那陪著張謙,端茶倒水的幫襯著,禮儀是把握的相當到位。

每次這種時候,餘乾總會感慨陸行的世故。

只能說這樣的年輕人前途無量,餘乾自己現在都越來越喜歡用陸行了。

一句話,用他的時候會讓你很放心,什麼都會幫你準備的妥妥當當的。

“張郎中,抱歉抱歉,久等了,你也知道,我前些天忙著婚事,今天才回來大理寺。積壓了一堆事情。”餘乾走過去,臉上全是歉意的跟人張謙解釋了一句。

“餘司長客氣了,我這邊不急的。”張謙站了起來,笑臉相迎。

這位張郎中倒是和之前見的時候差不多,依舊蓄著長髯儒雅的樣子,只是鬢角處明顯比上次白了許多。

那張淵再紈絝也畢竟是他的兒子,白髮人送黑髮人這件事還是很讓人難熬的。

“我還要再次恭喜餘司長和文安公主喜結連理。”張謙繼續笑語一句。

“張郎中客氣,多謝。”餘乾笑著,然後指著椅子道,“咱們坐下聊吧。”

“冒昧來訪,實在是叨擾了。”張謙亦是笑著坐了下來。

“一點不麻煩。”餘乾搖頭問道,“張大人要找我,派人通傳一聲便是,我自會到大人府上聆聽教誨,何須這麼麻煩。”

“哪裡敢再麻煩餘司長,我來這已經是諸多不便了。”張謙趕緊說道,繼而感嘆一聲,“想當初,第一次見餘司長的時候,你還是在丁酉司。

這才過了多久就已經是少卿處的司長了,餘司長當真是年少有為。”

餘乾輕輕一笑,沒有搭腔。客套話說完了,他也不墨跡,直接問道,“不知道,張郎中特地大清早的來大理寺尋我是為了何事。”

張謙看了眼陸行,後者直接抱拳道,“司長,張大人,你們就先聊。我在外面候著,有需要就招呼一聲便是。”

“嗯,去吧。”餘乾滿是欣慰笑容的看著他。

等人離去後,堂屋裡就剩下兩人對坐著。

張謙沉吟半晌,最後開口道,“想來餘司長現在也知道了昨日我府上發生的案子了吧。”

餘乾頷首道,“是這樣的,剛剛瞭解到。貴府術師之前失蹤,昨日屍體又在府門前發現。案子是我們黃司接的。

可是我聽辦案的人說,張大人似乎對死者有點語焉不詳,敢問張大人這是何意?”

張謙深深感嘆一聲,“倒也不算是語焉不詳。只是不方便和餘司長以外的人說。”

“還請張大人明言。”餘乾認真的問道。

張謙沒急著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將話題扯遠,說道,“餘大人還記得犬子張淵的案子嘛?”

“記得。”餘乾臉上湧現出慚愧之色,“說來,當初還答應過張大人會盡力找出真兇。可是後來,我被調去做別的事,現在更是來到了黃司、

丁酉司的案子確實不方便再接手,但是我知道,丁酉司一直沒有放棄過對張公子一案的追查。

只是兇手太過狡猾詭異,這才將案子拖到了現在還一直懸而未決。”

“我並未有責備之意。”張謙搖頭道,“我知曉其中的難度,所以也一直並未催促。但是餘司長也該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