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后又抿了一口茶,轉頭看著空如,笑問道,“大師和駙馬又是如何認識的?我倒是有些好奇。”

空如雙手合十,“這倒是有些時日了,當時駙馬來白馬寺遊玩,誤入貧僧的小院,貧僧見駙馬聰慧不凡,遂多聊了幾句。

覺得性子頗為投緣,便算是結識下了。說來,駙馬和公主相識倒是在貧僧之前。”

“此話怎講?”李太后一副來了興趣的樣子。

“貧僧和駙馬初見那日,恰巧公主也來白馬寺謄寫經書,言語間得知。”空如淡淡笑道,並未過多解釋。

李太后卻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說道,“如此說來,文安你謄寫經書的時候可是有請駙馬幫忙?”

李念香當即心虛,眼神有些滴溜溜的亂轉,不敢直視太后。

李太后繼續笑道,“難怪你前些日子呈現上來的經書顯然有一半不是出自你的手筆。”

餘乾哪裡想到,這李太后這麼細緻認真,這都能想起來,趕緊接過話茬,回道,“回太后,當時是微臣不忍心見公主勞累。

遂主動幫忙,這一切無關公主的事,還請太后恕罪。”

李太后輕輕擺手,說道,“我又豈會怪罪,你們伉儷情深自是好事。”

“謝太后。”

“好了,你們安也請了,有心了,就先下去吧。”李太后最後說著,“我等會還有事。韋貴妃留下一會吧,我有事要問。”

餘乾和李念香趕緊站了起來,雙雙行禮離去。一邊的空如自然也不會多待,跟著一起離開。

屋裡就只剩下韋貴妃和李太后兩人。

後者手裡捏著佛珠輕輕的轉動著,前者則是恭恭敬敬的模樣,半點瑕疵挑不得。

“這駙馬是大理寺的吧。”李太后突然問了一句。

韋貴妃回道,“是的,他是大理寺少卿處的黃司司長。”

“不到二十歲的司長。”李太后似是自言自語一般,繼而問道,“聽說著婚事是你向陛下建議的?”

韋貴妃神色不變,坦然回道,“確實如此。”

“為何會想著讓他來當駙馬?”李太后繼續淺淺的問了一句。

韋貴妃道,“當時我去文安府上的時候就看見駙馬在那教她劍道,一問之下才知道兩人早已互生情愫。

我想著文安既然喜歡餘乾,而餘乾的品性又不錯,就索性向陛下提了這麼個建議。”

李太后視線落在韋貴妃身上,後者只是低眉垂眼。

良久,李太后才溫和的笑著,“我知道了,你也下去吧,後宮的不少雜事還需要你處理。辛苦了。”

“這是分內的事情,不辛苦。”韋貴妃回了一句。

李太后輕輕的點了下頭,不再多語。韋貴妃見狀不再多待,行禮退了下去。前者就這麼靜靜的坐在原位,手裡的佛珠依舊不疾不徐的轉動著,眸子裡古井不波,不知在想些什麼。

另一邊,餘乾和空如分別之後,就和李念香一起朝宮外走去。

一出皇宮,餘乾終於徹底整個人放鬆下來。

這高門大戶的人相處起來就是累人,規矩又多又臭,實在是無趣的緊。

這冗長的成親儀式總算是結束了。說實話,娶李念香這件事,餘乾自然是非常贊同的。

但是從成親之前的半個月直到現在,這古代的禮儀實在是太繁瑣了,著實讓他無奈。

看著身邊臉上掛著笑意的李念香,餘乾覺得一切倒也有趣的緊。

不過唯一有一點讓他遺憾的是,那就是從下旨前到現在,再沒看到妖婆娘的身影。怎麼呼喚都不出來的那種。

甚至在那天洞房的時候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