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有梅和邱東門的相遇就是命定的,因為它們是輪迴的一部份。”

這是魏陽的話。

……

因為《白渡河》是三個故事的合集,前兩個故事沒有顧長安的戲。

所以,顧長安入組時已經是六月了。

天氣正熱。

傍晚,魏陽約了顧長安、向鳴、巴志義三個在白渡橋附近的一家酒樓吃酒,坐在酒樓的二樓包間裡,可以遠遠的看到白渡橋。

向鳴是中影那邊過來的製片副導演,巴志義是攝影師。

幾人邊吃就邊聊起《白渡橋》。

《白渡橋》這個劇本是魏陽自己寫的。

魏陽是青島人,但他對白渡橋有著非同一般的情感。

魏陽的母親是滬上人,外祖父就曾是滬上一家裁縫鋪的學徒。

魏陽小時候是跟了外祖父長大,外祖父當時就住在白渡橋附近一帶,在裁縫鋪出師後,外祖父回來自己也白渡橋附近開了一間小裁縫鋪,做裁縫的接觸的多是家庭主婦,她們來店裡扯布裁衣,時間閒的時候,就會留下來聊聊天,多是八卦、家長裡短這些。

時日一久,外祖父就積累了一肚子故事。

而這些故事多於蘇州河、白渡橋有關。

魏陽咪了一口酒,嘖嘖有聲,然後點了一根菸,看著窗外白渡橋下的蘇州河。

“老一輩人講,蘇州河裡,沉澱了無數故事。”

魏陽這話,顧長安聽著似乎很熟悉,他邊啃著一塊荔浦芋頭,一邊回想。

然後想起來,這不就是曾經在夢裡所看的電影《蘇州河》開篇的旁白嗎

裡面的攝影師用冷酷平淡的聲音訴說著這條河流。

“我經常一個人帶著攝像機去拍蘇州河,沿著河流而下,從西向東,穿過上海。

近一個世紀以來的傳說、故事、記憶還有所有的垃圾都堆積在這裡……

這條河會讓你看到一切……”

……

“可是人們怎麼才能讀懂蘇州河的故事,於是就有傳說,講白渡橋能勾通陰陽,所以,那個舊時代,每逢清明,冬至,就有人在橋上燒紙,然後一些不甘逝去的人,會藉著香灰在世間重塑,但因為宿命,他們依然會進入輪迴。”魏陽又道。

顧長安跟向鳴相視一眼,也明白了。

所以白渡橋三個故事,就是三個輪迴。

小裁縫和公館小姐。

男教師和識字班女學生。

邱東門和喬有梅。

所以,邱東門和喬有梅相遇就是宿命。

“那為什麼結局會不同”向鳴問道。

顧長安也嘖一聲也沉思,宿命嘛,那最終不都是應該奔向同一個結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