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牧南卻愛不釋手,他的眼眶一酸,看著這個木箱,總有一種義父還在他身邊的感覺。

“開啟看看吧。”王齡輕聲說,“雖然庫鼎說東西沒有動過,但是不確定會不會有其他人做手腳。”

牧南強忍著眼中的淚水,仰起頭看了一眼王齡,隨後重重地點了點頭。

木箱上只有一個破了的鎖,搭在木箱的搭扣處,只要拿下就能開啟。

牧南將鎖取下,開啟了木箱的蓋子。

木箱上面凌亂的放著一支毛筆,幾張字跡潦草的紙,還有一個小小的香囊。牧南拿起紙張,看著上面熟悉的字跡,眼淚終是忍不住落了下來。

牧南用袖子擦去了臉上的淚痕,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笑著笑著,他又癟起了嘴巴,肩膀抖了起來。

他看著木箱裡面一件又一件的舊物件,明明都是不值錢的東西,但是在牧南的眼中卻比那些千金之物還要珍貴。

王齡知道現在的牧南百感交集,便只是拍了拍牧南的肩膀,輕聲說:“夫人讓我把這個交給你,送到你手裡,我的任務也就完成了,我回去了。”

牧南哽咽,悶悶地嗯了一聲。

王齡站起身來,準備離開。

“王齡大哥!”牧南低著頭,小聲但卻堅定地喊:“請你告訴杜姐姐,我一定會好好恢復的!”

王齡一笑,伸出手摸了摸牧南的頭,“好,我們在京城等你。”

說完,王齡便走向了馬匹,翻身上馬。

“駕”王齡驅馬前行,離開了莊子。

牧南抱著木箱,也站起來回了院子。

他心中暖暖的,嘴角也忍不住地勾起。

他從來沒有求過杜姐姐幫他找義父的遺物,並且靈韻已經死了,知道遺物下落的欽聞也死了,牧南就算想找,也無從下手。

但是沒想到……杜姐姐為他找到了……七王子的宅子處。

“主子,我們真就同四皇子說的那般,先發動戰爭,然後再慢慢謀事?”七王子身邊的幕僚問。

“慢慢?你覺得本王還等得及嗎?”七王子冷哼了一聲,“大王如今病重在榻,誰先猜到了大王的心意,誰就是下一個大王。”

幕僚沉吟了一下,接著說:“其他王子此時也正想著辦法的討大王的歡心,有的繁衍子嗣,有的興農重商,我們偏偏選了個最難的,會不會……”

七王子搖了搖頭,嗤聲道:“他們那群傻子,就算生上幾百個兒子,讓金國的土壤肥沃了十倍,大王都不會開心。

大王征戰一生,卻總是輸在晟國的手中,特別是前幾年和夜麟一戰,元氣大傷。

你說,大王現在最想要的,難道是多幾個子孫,然後民間繁榮那麼一星半點?”七王子麵上不屑,眸中毫無溫度,“想要贏得大王之位,非一戰,不可。”

幕僚深以為然,“還是主子想的長遠。”

七王子說完,又皺了皺眉,“不過,此事需要儘快,本來四皇子都已經答應了我,先毒殺皇帝,但是現在卻因為他那個軍師反悔……”

幕僚想了想,“四皇子為人性情不定,又愛搖擺猶豫,若不是那個青衣在他旁邊為他想辦法,他早就同意了我們的計劃了。”

“的確……”七王子勾了勾唇,細長的眼睛閃出一道幽暗的光,“既然如此,那就請他不要礙事吧。”

七王子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語調冷漠,好像在說一件十分尋常的事情一樣。

幕僚聞言也笑了笑,七王子的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人的鮮血,除掉一個對他來說有點礙事的人,再正常不過了:“主子,是直接滅口,還是……?”“四皇子雖然愚鈍,但卻也不傻,直接滅口只怕會引起他的懷疑,想個辦法離間他們二人,然後將青衣‘支開’一段時間。

只要……夠我將四皇子說動即可。”

七王子的‘支開’一段時間,遠沒有表面上的那麼輕描淡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