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走投無路,只能活一天是一天。”

阿沉說著說著,眼淚便流了下來,話中的痛苦和無助,在場的人無不動容。

所有的人都覺得她的鈺鈺不應該活下來,但是她卻想問,鈕鈕到底做錯了什麼了?

他只是個孩子,沒有傷害任何人,但每個人覺得得鈕鈕罪大惡極,恨不得讓鈺鈺趕緊去死。

“若說我現在唯一的念想……”阿沉眼神憐愛地看向了屋內,聽著鈺鈺在裡面開心地玩鬧聲:“那就是陪著鈕鈕,等再也買不起藥的時候,隨他一起去。”

淡淡的話中,哀莫大於心死。

阿沉說完,沉默了片刻。

屋內的鈕鈕玩的興起,時不時傳來開心的叫聲。

外面的安靜,有些令人心驚。

“阿沉姑娘,我能進去看看鈕鈕嗎?”臧柳突然開口。

阿沉忙點頭,“好,這位……”

“叫我小柳即可。”

“小柳大夫,請隨我來。”阿沉側了側身子,領著臧柳朝裡面走去。

杜如歌坐在凳子上,心中思量。

這種病症的確令人驚詫,若是有心人再再帶上些奇異的色調,的確會越傳越玄。

就像方才她看到的,鈺鈺看起來和普通孩子確實沒多大的不同,甚至還要更聰慧可愛些。

可是在有心人的人云亦云下,鈕鈕竟然被說成了那個樣子……杜如歌暗中搖了搖頭。

等等……有心人——杜如歌突然間想到了些什麼,她眼神一閃,揮手讓全順走上前來。

全順走近,杜如歌在他的耳邊低語了幾句。

“夫人,這怎麼會……”全順一臉驚詫,這種事情,怎麼可能……“你且先去查一查再說!”杜如歌低聲說。

“是!”全順頷首,默默退了出去。

片刻,臧柳和阿沉從內室走了出來。

阿沉一臉擔憂,嘴巴張張合合,想問又不敢問的樣子。

臧柳倒是緊蹙眉頭,若有所思。

他走到杜如歌的身邊,從隨身攜帶的箱子裡拿出紙筆,開始寫寫畫畫。

阿沉看著臧柳開始寫起了藥方,便也靜靜地走過去。

“小柳大夫,這幾味藥是治療氣血瘀滯的,倒是不曾見其他大夫開過。”阿沉輕聲說道。

久病成醫,她如今對藥方也有些研究了。

臧柳多看了阿沉兩眼,眼中閃過一絲讚賞之色,“的確,鈕鈕的病淵源太長,若是僅僅從表象上去醫治,只是治標不治本,甚至還會損耗鈕鈕的恢復力。

這也是為什麼鈕鈕遲遲不恢復的原因。”

臧柳說這話,手中的方子已經寫完了。

“照這個方子,先吃上三天,等三天後我再來看。”臧柳將方子遞給了阿沉,又接著叮囑了一些忌口和注意的事項。

說完之後,杜如歌和臧柳就離開了阿沉的宅子。

在路上,臧柳和杜如歌探討著鈕鈕的病情,話語間帶著一點擔憂。

對他來說,那樣的病症可以說是信手拈來的小問題。

但是這樣的病,不應該這麼難治的,也不應該被傳的如此可怖。

杜如歌聽罷,心中一直有一個猜想。

但是現在沒有證據,她也不便說出來。

等回到了小宅,臧柳給杜如歌施針祛毒,又改了改藥方後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