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覺得這句話是夜麟對他的保證,但是這個時候,杜宏覺得有些古怪。那些話現在回想起來,更像是夜麟對他的威脅。

意思就是,哪怕他是杜如歌的生父,只要他起了利用杜如歌的心思,他就會遭到夜麟雷霆萬鈞般的報復。

杜如歌的身影,消失在了拐角處。

杜宏收回了眼神,耳邊的禮讚聲也漸漸變遠。

他緩緩地撥出去了一口氣,轉身去了書房。

這個二女兒,已經不是他能夠左右的存在了。

甚至他預感到,他的今後,也會由這個二女兒來主宰。

杜如歌被季竹背到了大門口,由喜婆引導著跨了火盆,進了轎子。

緊接著,耳旁一片嘈嚷,各種討好的喜話此起彼伏。

轎伕起轎,兩面禮儀陣隊開道,鑼鼓暄天,鞭炮齊鳴。

杜如歌坐在花轎內,腦子好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樣,任何的思考能力都消失了。

她聽到前面的馬蹄聲,不緊不慢。

花轎旁是杏兒和別微,她們兩個人跟著花轎行走,時不時和杜如歌說說話解悶。

“小姐,這轎子說不準要走上好長時間。”杏兒低聲語,“若是小姐悶了,可喚奴婢們。”

杜如歌應了一聲。

轎子旁的杏兒和別微在一旁走著,眼睛看著前面的路,但是餘光卻一直注意著花轎。

“微兒……”杏兒突然開口叫了一聲別微。

“嗯?”別微看向杏兒。

“我,我有個問題想要問你……”杏兒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故意壓低了聲音。

“什麼事?”

“就是方才我在門口和妹妹們等催妝的時候,在一旁說閒話,說是……”杏兒有些難以開口,“女子的第一次都是十分疼痛,有的都能疼的哭出來……”

別微聞言,心中瞭然,捂著嘴笑了笑。

“杏兒,你放心,小姐心中明白的。”別微語氣中帶有一點狡黠。

今日在小花園和小姐散步的時候,她就已經和小姐說了。

包括怎樣減輕疼痛……和怎麼獲得愉悅。

“微兒,我們不要和小姐說……嗎?”杏兒有些不確定。

別微搖了搖頭,在小花園的時候小姐就羞的不像樣子了,若是等下再說一遍,只怕等洞房的時候,小姐臉上的紅暈都消不下去。

“杏兒。”別微眯了眯眼睛,壞壞地笑道:“待會兒,咱們還要在小姐的房門外守夜,你呀,到時候就什麼都知道了。”

杏兒睜大眼睛看向別微,眼中似有不解。

故作高深的別微笑了笑,一副一切皆在不言中的模樣。

花轎內的杜如歌,心中彷彿有千萬只小錘在敲打,讓她靜不下來。

她還沒有理清楚頭緒,外面的禮讚者就已經高呼長歌,準備落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