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如歌哦了一聲,狀似不解地問道:“什麼?”

“我不是說了麼?”

“你要叫馮氏為姨娘。”

“當然,你若是想要叫她奴婢,也可以。”

“畢竟,你就是這般喚尤姨娘的,不是麼?”

杜如歌淡淡說道,朝柴房的另一邊緩走了幾步。

她的身影倩麗俏媚,但在杜季榕的眼中,卻像是籠罩著一層無形的威懾力一般。

“你……丨你怎麼如此狠毒?”杜季榕咆哮道,“我一定要告訴父親!我孃的死與你有關,或者說,是你!一定是你害死了我娘!”

杜如歌聳了聳肩,無所謂道:“你去說啊,你且看父親信你不信。

只怕你說了之後,父親只會對你更加失望。”

杜季榕沒想到杜如歌竟然如此無恐,心中頓時慌了。

他越看到杜如歌淡然,他心中就越沒底。

一想到那些榮華富貴就要離他而去,杜季榕就心痛的難以呼吸。

他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然後朝杜如歌的方向跪行了幾步。

“二姐!二姐我知道錯了!”杜季榕面色驚恐的求饒道:“我,我不該打尤姨娘,我知道錯了!”

“二姐,你不要把我的身份收回去!”

杜如歌看向他,歪了歪腦袋。

那雙黑曜石般的眼睛水光流轉,可是其中卻沒有任何溫度。

“還有呢?”杜如歌輕聲問。

“我……我不該對尤姨娘下手,不該聽信學府內那些紈絝子的話,更不該對二姐不敬!”

“季榕真的知道錯了,二姐再給季榕一次機會吧!”

杜如歌看著杜季榕努力裝出來的悔過,有些好笑的拍了拍手,“杜季榕,只怕你出去了這柴房的第一件事,就是殺了我吧?”

杜季榕的眼睛閃了閃,沒有回答。

片刻,他才苦澀地開口道:“二姐,季榕怎麼敢呢……長姐如母,二姐都是為了季榕好,季榕感激二姐還來不及,又怎麼會對二姐下手……”

杜如歌再次驚歎地拍了拍手。

若不是她早知道了杜季榕是什麼樣的人,又重活一世長了些心眼,她真的就要被杜季榕這一副‘懺悔’的模樣給騙過去了。

真是一幅好演技。

真是,騙不了她。

杜如歌勾了勾唇,直接了當地轉身離去。

邊走,她邊說:“杜季榕,珍惜你最後一段嫡子身份的時間吧。”

“雖然,是在柴房內度過的。

話音落下,杜如歌也出了柴房。

而嚴一跟在她的身後,將柴房的門又關上了。

此時,柴房內只剩下了杜季榕一人。

他表情木然,心中嫉恨和驚恐,幾乎要將他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