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刀深深扎進巴塞洛繆大腿,鮮血隨之湧出。

刀尖每一次輕微的攪動,都會撕裂肌肉,牽動神經,帶來強烈的痛楚,這種常人無法忍受的疼痛,巴塞洛繆卻滿不在乎。

透過“痛苦連鎖”, 巴塞洛繆把他在自己身上製造的傷痛,加倍傳達給周圍120尺內的所有生物。

事實上,巴塞洛繆所謂的“分享痛苦”並不公平。

且不說他本人對痛苦的耐受度遠比常人更強,更重要的是在服用英雄藥過後,他的體質也發生了神奇的蛻變。

巴塞洛繆從腿上拔出刻刀,猩紅的傷口如同嬰兒嘴唇,微微蠕動,不出數秒就自行癒合,面板表面看不出絲毫傷痕。

憑藉快速自愈的特殊體質,巴塞洛繆可以隨意傷害自己的身體,還不需要擔心留下難看的疤痕。

他把刻刀隨手放在桌上,開啟身旁那隻大號木桶,從中抓出一把滑溜溜的水蛭,放在自己的大腿上,用傷口周圍殘留的血液餵食這些貪婪嗜血的小蟲子。

這時,店鋪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巴塞洛繆抬頭看了一眼,發現街頭慌張的人群當中,有兩條異樣的身影,都是老闆交代下來的獵殺目標。

“能夠忍著劇痛堅持走到這裡,算你們有點本事,不過我更好奇,你們還能再堅持多久?”

巴塞洛繆嗓音沙啞,自言自語。

他盯著門外的兄妹倆, 再次拿起刻刀, 猛的刺向自己下腹部。

尖刀深深扎進自己身體的一剎那,巴塞洛繆體驗到了近乎靈魂出竅的極度劇痛,禁不住仰起頭,面孔扭曲,發出恐怖的尖叫。

與此同時,附近街上的路人,大多感到胯下劇痛,接二連三的倒在街頭,捂著看不到傷口的痛處滿地打滾,哀嚎聲此起彼伏。

轉眼之間,就有好幾個人疼的昏死過去。

馬濤扭頭望向尖叫聲傳來之處,一眼就看到那個紅衣長髮的女裝大佬。

轉念之間,他也效仿路人,雙手捂胯跪倒在地,裝出疼痛難忍的樣子,實則在用身體遮擋施法手勢,把吟詠施法咒文偽裝成痛苦的呻吟。

跟在她身後的馬芸,看到兄長裝得挺像,也來飆演技, 捂著肚子倒在地上, 一邊嗚咽, 還故作不經意的往木雕店鋪那邊翻滾。

馬濤看到妹妹的舉動,嘴角一陣抽搐,忍不住低聲吐槽:“你個瓜娃子!沒看見倒地哀嚎的都是男人嗎?你又沒長那個器官,你裝個錘子哦!”

“你懂個錘子!誰說沒長那種器官就不會痛的?我幻肢痛不行麼!”馬芸強詞奪理。

壓根沒長過的東西,用“幻肢痛”顯然解釋不通,但是小馬同學忽悠起來毫無壓力,反正她老哥不懂這個,畢竟術業有專攻。

陶醉於劇痛的巴塞洛繆,剛把刻刀從傷口深處拔出來,就看見一支黑洞洞的槍管指向自己,立刻變了臉色,吃驚地打量馬濤。

“原來你沒有——”

霰彈槍口噴出的火光,打斷了他的驚呼。

無數鐵砂飛濺過來,卻沒有發出絲毫聲響,掀起一場寂靜的金屬風暴。

巴塞洛繆匆忙閃避,卻還是被一部分鐵砂擊中,仰面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