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他們會在哪裡?”,陳望看向四周的眼神瞬間變得警惕了起來。

酒德麻衣的臉色也變得有些不太好看:“如果我是白帝城的主人,我會把我手中僅有的兵力放在哪裡?”

“當然是去看管宮殿裡最珍貴的寶物...”,陳望有些艱難地嚥了咽口水,他將目光投向了不遠處的牆壁。

牆壁上圖案清晰地顯現出來,是凸起的一張人臉,嘴裡含著一根燃燒的木柴,這是幅怪異的圖畫,臉被扭曲得痛苦,卻不肯鬆開緊咬木柴的牙齒。

“我們真的要進去麼?”,有了葉勝與亞紀的經驗,陳望自然知道眼前的這個東西是青銅城的守衛。

這東西是鍊金術的偉大成就,用最純淨的物質容納精神,而後作為這裡的守衛。

是世界上極為罕見的“活靈”,只有高純度的龍族血液會讓他暫時地滿足。

“當然。”,酒德麻衣牽過陳望的手,她的動作很溫柔,就像是情人間的一次愛撫。

然後她拿出一根皮筋綁在了陳望左手食指的第一關節處纏繞了好幾圈,將他的食指按在了額青銅人面眉心的凸起上。

陳望的臉上立刻閃過了一絲痛苦的神色。

青銅質的凸起劃破了他的潛水服,連同他食指的面板一起。

指間流出的鮮血漫過那張痛苦的臉。一瞬間陳望看見那張臉扭曲了,透出歡喜的表情。

青銅人面吸噬了血液之後,沉默了片刻,緩緩地張開了嘴,像是打哈欠似的。青銅壁深處傳來金屬加熱碎裂的可怕聲音,一個直徑約有一米的漆黑洞口出現在青銅壁上,上下都是那張青銅人臉的牙齒,絕不是人類的牙齒,一枚枚鋒銳得像是匕首。

“你的血統難道不夠開門麼?”,陳望看了眼破損的潛水服,如果不是酒德麻衣事先做好了處理措施,他現在只能立刻回到水面上。

“疼。”,酒德麻衣瞥了一眼陳望,言簡意賅地說道。

“我真想給你一刀。”,陳望嘆了口氣,將射燈固定在了額前的位置,率先朝著哪個漆黑的洞口裡面游去。

射燈光柱裡,層層漾動的波紋投在一件不可思議的青銅器上,圓形的,四周是一圈鋒利得如同狼牙的結構。

第一眼看到就讓人想起如果投擲出去,它會呼嘯著劃出詭異的弧線,咬在敵人的脖子上旋轉。

“不可思議的工藝,不是麼?”,酒德麻衣跟在了陳望後面,似乎是被震撼到了。

“我只是在想,被一塊放了幾千年的青銅咬了一口,傷口不會感染吧?”,陳望一臉嚴肅:“上岸以後我得去打一針破傷風才行。”

“你有沒有一點生活常識?”,酒德麻衣怒了:“破傷風都是那種很深的創口接觸不到氧氣才會得的,可你手上的傷口就像是在醫院採血的口子一樣淺!”

“這樣麼?”

陳望放下了心來,他抬頭向著遠處看去,在他目光所及之處,數不清的金屬圓盤佈滿一面高達數十米的青銅巨牆,青銅牙互相咬合在一起,就像是電影裡那種蒸汽時代工坊裡的機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