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舞伴(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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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愷撒緊緊地握住了陳望的手:“他的身高和我不合適!”
如果手頭有菸灰缸,陳望肯定會直接將他拍在愷撒的腦袋上!
“那就繼續換回來。”
在下一個小高潮來臨的時候,陳望突然一轉攻勢,以一個無比強硬的姿勢將愷撒·加圖索甩了出去,而自己則是旋轉著,以剛勁有力的舞蹈切入了諾諾與顧曦之間。
但是這次他並沒有選擇顧曦,而是輕輕地握住了諾諾的手。
“如果可以我真想把你砸進秘黨的精神病院裡。”,陳望看著諾諾的墨色的眼睛,咬牙切齒地說道。
諾諾一面跳著標準的探戈,一面撇了撇嘴:“切,無趣的男人,又不是讓你一直和愷撒對舞,你看對面的芬格爾和路明非,他們都要完成整整一曲的單人舞了,也沒說什麼。”
“只是你沒聽見他們的咬牙切齒吧?”
就在這時,一絲詭異的提琴變音彷彿利刃般撕破了整首舞曲。
舞廳裡的人包括陳望都皺眉往二樓看去。
在一切都要求高品質的卡塞爾學院,即使廚子指揮的樂隊也是一流的,這樣的錯誤不該出現。
首席小提琴手拉完了那個長音之後站了起來,把提琴放在自己的座椅上,轉身下樓。
那是個淡金色頭髮的女孩,穿著一身銀色嵌水晶的禮服,面板白得近乎透明,身材嬌小,介乎孩子和少女之間。
陳望認識她,是那個叫做“零”的女孩。
“啪”
一雙銀色的高跟鞋被放在大理石地面上,水鑽折射耀眼的光輝,像是童話裡的那雙水晶鞋。
零脫下自己腳上的黑色皮鞋,踩進高跟鞋裡。
她原本嬌小的身材在高跟鞋的襯托下忽然挺拔起來,收緊的小腹和挺起的胸膛讓她看起來婀娜多姿,是個叫人驚豔的少女了,只是那張從來沒有表情的臉還是如冰封一般。
她緩緩地高舉手臂,抬起一條腿,停住。那是個經典的芭蕾動作,如同天鵝的死去,美得叫人心裡一顫。
“我猜她是衝著路明非去的。”,陳望無聲地笑了笑,他突然想起在3E考試上看到的那個叫做路鳴澤的男孩,在那個夢境裡,他就坐在零的位置上。
冥冥之中,他覺得零、路明非與路鳴澤三個人之間應該有著一種奇怪的關係。
正如陳望所想,下一刻,女孩跳起了標準的探戈,剛勁有力。
她旋轉著,沿一條筆直的路線切入了舞圈,直指圓心,路明非和芬格爾所在的圓心。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為她閃開了一條路,圓被割裂,女孩像是一道銀色刀光,切了進來。沒有人能夠抗拒她的到來,因為她的舞蹈太完美,以一種女王般的氣勢壓倒所有人。
芬格爾識趣地把路明非推向俄羅斯女生,而自己……也旋轉著,以和俄羅斯女生一樣剛勁有力的舞蹈,從反方向切出了人群。
陳望不得不承認芬格爾倒也是條好舞棍,大概當年確實也貓王過。
俄羅斯女孩的手搭上路明非的瞬間,舞曲雄赳赳地邁入高朝段落,以一個強勁的擺頭,路明非在女孩有力的雙臂下襬正了舞蹈的姿勢。
笑聲和驚歎聲都止住了,真正華麗的舞蹈,這才開始。
“真像是天使降臨。”,陳望低聲地嘆息道,此刻他對面站著的已經不是諾諾,在剛剛的音樂聲中,所有人已經再次交換了舞伴。
終曲即將到來,顧曦重新回到了他的身邊。
“如果你需要的話下次我也可以的,墊著胸墊穿著束腰的緊身衣還帶露大腿,保準你倍有面子。”,顧曦看著陳望的眼睛,笑著說道,乾淨的黑色瞳孔中純粹無比。
陳望笑了笑,聽著耳邊即將結束的PorUnaCabeza,開口道:“馬上就要結束了,你要不要做一個華麗的告別?”
“免了,我還不想明天坐在輪椅上上課。”,顧曦氣鼓鼓地說。
終曲的餘音中,別的女孩都靜止下來,零卻沒有,她以手指按住路明非的掌心開始了旋轉,裙襬飛揚,鞋上旋起銀光,鞋跟打擊地面的聲音組成了一連串快板。
這一瞬間所有的光似乎都集中在她身上了,無論是柴可夫斯基筆下的天鵝之死或者巫山女神在高堂雲散天下的絕唱來形容,都絕不誇張。
掌聲,清寂有力的掌聲,凱撒居然鼓起掌來。跟著他,所有人都鼓起掌來。掌聲就像是一片暴風雨,暴風雨中銀色的天鵝高傲到了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