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紀天回到集團後就讓特助李容召集各個部門的會議,身為現任董事長樊玉宸也是收到通知才知道他回國的事。

他把煩躁的情緒,全都撒在身邊的下屬身上。

一通責罵過後,他才滿意的走進會議室。

他完全是黑著一張臉對會議室的人掃了一圈,臉色更加陰沉。

他沒想到樊紀天真的回來了,而且還是刻意不讓他先知道行蹤。

也因此他才會這麼不悅。

“總裁,這是你要的資料。”身旁的秘書將這一年半里的財務分析表和百貨營運銷售營業額的報表,統整好後放到樊紀天的面前。

樊玉宸坐在位置上沒說話,只是盯著對面的樊紀天看了看,他此刻不明白召開會議的用意是什麼,所以他在觀察著他現在的一舉一動。

“財務部長呢?”樊紀天隨便看了幾眼,刻意說了這麼一句,那表示他是在cue誰。

眾人看了半天,有的偷偷交頭接耳嘀咕著,說總裁出去一趟國外,怎麼感覺眼神變得比以前更加敏銳。

平常一個眼神已經很嚇人了,現在是一個眼神讓人一刻都不敢放鬆,皮得崩緊實點。

他們說的話很小聲,可是樊紀天也察覺到這些人是在說自己。

幾個跟財務部長相熟的一直眼神求助,財務部長緊張的冒了冷汗,為了不讓空氣繼續一片沉寂,他鼓起勇氣喊了一聲:“在!”

跟了樊紀天這麼久,財務部長見總裁這樣已經習慣了,可難免心裡還是忐忑,眼睛都不敢直視。

“我若沒記錯,是時候把翼翔建案的預算加上去了,還有帝國那邊即將合作的企劃案可以差不多執行了。”

“收到,馬上執行。”

“還有,關於我們合作方的帝國建商的專案,就由我擔任領導。”

聞言,帝國兩個字傳到了樊玉宸耳裡,目光更加死死地盯著坐在對面的他,他的臉色陡然一變,下意識的插上一句說:“這專案由我來執行,樊總,你才剛回國應該有更多瑣事要忙不是嗎?”

樊紀天見對面的他有意見,抿嘴唇冷笑,眼神閃過一抹寒意,“敢問董事長,我跟秦寶山簽下合作方案時你人在哪呢?我雖然後來合作的事因為某些事泡了湯,不過我又標下秦寶山投資的翼翔建案,請問你人又在哪呢?”

樊玉宸聽他這一頓懟頓時說不出話,畢竟那時候的自己都是負責搞破壞的,還因此把夏家千金給出賣了。

他做的這些事,全是對樊氏集團有損之事,現在他身為董事長的身份,之前做的那些天理不容的事萬一被樊紀天揭曉,那麼,他的面子又能往哪擱,董事長的位置也不保!

“你說這些是你的功勞,可是你害集團損失跟秦先生合作機會是事實,若不是因為翼翔的負責人是秦先生,因為他做了違法的事入獄,你才有機會這麼做,但等於讓集團多支出一筆大額費用買下這個坑。”

樊紀天聽完一臉不以為然,再次用一雙敏銳地神情對上他,氣不喘地說:“董事長口才有進步,可是我聽得頭好疼,竟然你要算這麼清楚,我就這麼跟你說,公司要的是結果不是過程,你曾經跟在我身邊這麼久難道忘了我教給你的課程嗎?”

樊紀天說完這些,全身散發著身在冰窖裡的氣息,讓人不敢輕舉妄動。

此刻的樊玉宸也漸漸嚇出一身冷汗,眼神空洞無光。這樣的情況更是把在座的幾位高層嚇到了。

“董事長看來是沒什麼意見了,那麼這事就這麼說定,帝國的專案由我負責。”

樊紀天見他沒開口只能預設滿意的露出笑容,接著對著各位說:“今天會議就到這,散會。”他沒有讓任何人再有意見的結束這場會議。

會議結束後,樊玉宸以董事長的身份讓樊紀天留下來跟自己談話。

他心裡還是很不服氣,可不得不否認他為集團貢獻的比自己還多。

商場如戰場,只要一方付出的貢獻越大,另一方就會面臨質責。

此時,樊玉宸沒有再想說什麼客套話,直接一針見血的廝殺對方的要害,“你回來了,就是為了讓我在會議上難堪嗎?”

樊紀天見他現在對自己的態度也不見怪,畢竟人與人之間的關係隨時會因為一些利益而有所變化。

現在的樊玉宸明顯地位比他高,可地位對他而言已經不重要。

樊紀天笑了一聲,嗤之以鼻,毫不掩飾眼中的不屑。“別想多了,我只是盡責任才這樣做。”

“責任?你跑去國外躲的事也算責任?”樊玉宸越說越來氣,認為樊紀天就是存心跟自己過不去,氣急敗壞的又接下去說:“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拿著帝國的專案不放,就是為了接近誰不是嗎?”

樊紀天聽完後,心裡一陣刺痛襲來,只覺得樊玉宸在這無理取鬧,他的臉色發黑,邁開腳步靠近他幾步,朝著他嗤笑,“你不跟我說這,我還真忘了你當初怎麼跟我保證的?”

樊玉宸頓時愣了一下,又理直氣壯的回嘴:“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事情會是這樣,但我心裡依然愛著她。”

話音剛落,一記拳頭朝著樊玉宸臉上揮過去,劇烈疼痛一陣襲來,沒多久嘴角邊出了血跡,他這一拳像是一把鐵錘朝他砸過去。

“你幫我照顧若馨,對她好,讓她愛上你,可是接下來呢,你還把她甩了,你把她對你的愛踐踏在谷裡,你這樣做還是個人嗎?”

樊紀天慢條斯理的說出來,他發出的嗓音裡完全聽不出內心的憤怒,偏偏那眼神像是已經殺了他無數次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