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末下午,姚若馨來到帝國酒店董事長辦公室裡,她有些緊張,該帶的資料也都包含在內了,卻還是有些不放心檢查了好幾遍。

“周董上次在電話裡說有專案的事要談,請問是指那些方面要改的嗎?”

“舞臺模型我看過了,真的挺有愛爾蘭的風格,尤其是搭配他們藝術文化內的踢踏舞展現上的舞臺。”

無論是實體模型或者電腦3D立體畫面呈現,周昊都很滿意的微微一笑。

他接著繼續說:“其實我邀請你過來是想問你一件事,這事情對你和我都非常重要的。”

話音剛落,姚若馨頓時猜想周董想問的是不是婚禮上她跑去鬧場的事,所以她露出特別僵硬的表情,再小心翼翼的說:“周董,我想你想問的事,是婚禮上那天的真相吧?”

這偷竊案周昊有所耳聞,但在事情未查清之前,他不會妄下定論。

他淡然自若的應她:“關於這件事我也很想知道,但我並不是想問這個。”

聽了周昊的回答姚若馨頓時愣了一下,除了這個問題周昊還能有什麼話跟她說?

“周董,你想說什麼就問吧,我能回答上的話絕對不隱瞞。”

姚若馨的雙眸看上去平靜無波,內心多少幾分好奇,沉默等待著周昊的回答。

“我想說,我家夫人和你之間的關係,她在你被上手銬的那天都跟我說了。”

聽到這裡,姚若馨的心中感到一陣驚愕,下意識的拿起剛才秘書端進來的烏龍茶,不知所措的把整個喝光了。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她只能用這樣方式來掩飾她心中的不安與抗拒。

姚若馨臉色有些發白,咳了幾聲才說:“周董竟然知道了,我也就不會迴避,是的,沒錯,怎麼了嗎?”

周昊見她這如此的反應有些出乎意料,顯然她不會想趁機會跟自己攀一下關係。

那這樣的孩子又怎麼可能會去為了一條鑽石項鍊來自毀前程呢。“其實當年雲晴為了跟我走,選擇拋下自己的姊姊這事確實有錯在先,可是,若馨你要是能站在她的角度想一下,換成是你也會這樣做的。”

聞言,她的目光漸漸變得深不見底,面孔上沒有任何波動,胸口卻不停的跳動很快,呼吸也沉重幾分,“周董,她的事我並不想知道,不管她有什麼苦衷,結果都一樣,她為了嫁入豪門拋棄親人是事實。”

看來她是無法諒解,周昊有些無奈的表情寫在臉上,搖了搖頭,接著繼續說:“因為當年芸晴是怕你的父親會連累到她,所以認識我之後才決定跟我走,我也是聽了她那天的描述才知道,她對不起自己的姊姊。”

“這跟我父親什麼關係了嗎?”姚若馨越聽越是感到一陣茫然,正還想說什麼又聽周昊說:“你父親知道芸晴一直沒物件宅在家,他為了錢什麼事都敢做出來,一直在打芸晴的主意,每次都趁你母親芸星不在家時,沒經過芸晴的同意就約幾個男生朋友到家介紹給她,那幾個都是社會敗類,接下來的話我也不想再說下去了,你自己想想吧......如果是你,你不會也有想逃離的想法嗎?”

下一瞬,她頓時不敢相信周昊說的,但又覺得自己之前想法太極端了些,完全沒有給芸晴解釋的機會。

現在知道真相了,她突然感覺對芸晴有些不公平和愧歉。

姚若馨對自己的父親印象不深,只是停留在五歲的記憶,她聽到了父親殺人的訊息,聽到父親愛賭博把整個家敗光。

最後聽到父親被抓去關進牢裡,之後的事也漸漸地像是腦海中的橡皮擦一樣,把關於父親的記憶全擦掉了。

姚若馨心裡有些委屈,是一種說不上來的,她的眼色起了些變化,“沒想到芸晴阿姨會遇到這樣的事......總而言之,我為父親做的事跟你們道歉。”

“孩子,這又不能怪你,我這樣解釋也是因為想請你原諒我的太太,希望你能理解她當年這樣的決定。”

周昊說的不錯,要是這件事情發生在哪個女孩子身上一定都是想逃的。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周董,請給我一點時間整理一下這份心情。”她一時之間無法吸收這些訊息,只能想好了再說,就算知道了芸晴的苦衷,卻還是沒辦法與她相認。

終於她的父親做了這些事,心裡不免有愧疚感。

只見周董沒接下去說只是點了點頭,起身對著她嘆了口氣,“如果你跟芸晴相認那我也就放心了,你可知道她那天說得有多難受,哭得就有多傷心,我身為他現在唯一的親人看著都心疼,根本不忍心再責怪了她。”

姚若馨聽了不知該說什麼,心想只能暫時平撫自己內心的悸動,其他的之後交給時間來解決。

芸晴難過,難道她就不難過嗎?

芸晴在周董的面前哭得淚流滿面,那她呢?她連個訴苦的物件都沒了,想在那個願意聽她訴苦人的面前哭得機會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