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程銘說:“我已經跟你趙叔叔打過招呼了,往後明輝藥業的新聞就交給別人去做了,你去做別的新聞。”

果然又是這樣。

雖然在意料之中,顏瑾眼眶有點發酸,但她敢怒不敢言,長期活在顏程銘壓迫式的教育下,她幾乎不敢做出任何反抗。

她沉默片刻,才鼓足勇氣說:“我想繼續跟進這個報道,趙叔叔已經答應過我了。”

朝趙華傑投去求救的目光,對方卻避開,佯裝看不見。

顏程銘緊盯她,聞言已有不悅:“規矩是人定的,又不是什麼轟動性的大新聞。我跟你說過了,不要去管不該管的事,看看你這個倔脾氣,跟你那個哥哥一樣,你想步他的後塵是不是?”

顏瑾氣笑了:“按您這樣說,我做這個記者又有什麼意思。”

她的不悅全寫在了臉上。

見她這幅態度,顏程銘砰的把茶杯往桌上一放,表情瞬間嚴厲。顏瑾的手瞬間握緊,有種莫名的窒息感。

“我為了你的安全考慮,反倒是我做錯了是嗎?”

“行了,你別對孩子這麼兇,有什麼話好好說。”趙華傑在一旁勸阻。“你們父女倆好好聊,我先出去安排點工作。”

他起身拍拍顏程銘的肩膀:“中午別走啊,這麼久不見,中午必須跟我好好吃一頓。”

片刻後,辦公室只剩下父女兩人。

“爸。”顏瑾還是想跟顏程銘商量一下。“你知道哥哥的事不是意外的,他是你的兒子啊,你難道真的忍心就這樣看著他死的不明不白的嗎?”

她不明白,為什麼顏程銘和顧蓉都不願意讓她插手這件事。

“調查真相是警察該做的事,你一個小記者還想翻天嗎?”顏程銘聲音嚴肅,喝了口茶。“你要記住,我不是在跟你商量,我是在通知你。”

通知她。

顏瑾心裡酸澀,再也無話可說,只得認命。

“所以您今天來,就是為了通知我這件事嗎?”

“哦對了,你不說我都忘了。”顏程銘掏出一張邀請函遞給她。“今天晚上有個慈善晚宴,你提前過來,我有幾個你們同齡人要介紹給你認識。”

下一秒,顏瑾讀懂他的潛臺詞,變相的相親,她想也不想就要拒絕。

“我今天還有工……”

顏程銘打斷她的話:“我跟你趙叔叔打過招呼了,你下午隨時可以走。”

她接過邀請函:“既然您都安排好了,又何必特意跑這一趟來通知我。”

她不會拒絕,也不敢拒絕顏程銘,現在這種事情過去幾乎每天都在發生,她能做的只有逃避,離他遠遠的才能逃離這種壓抑的環境。

顏瑾經常會想,自己的父親到底是心思多縝密的一個人。

在做每一件事情之前,都會先站在對方的角度把一件事情的多種可能性考慮到,這種情況下,真到了交談的那一刻,也能一舉拿捏住對方的命脈。

也許就是憑藉這一點,他才能在短時間內迅速在絨城的生意場上佔據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