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先生,”哈利點點頭,他開始打哈欠了,“可是能讓我再提一個問題嗎?我敢保證,這是最後一個問題了。”

“問吧。”

“預言說我有裡德爾所不理解的能量,這指的是什麼?為什麼我從來都不知道?”哈利脫口而出。

“你有,”赫拉堅定地說,“你有裡德爾從未擁有過的能力,你有——”

“我知道!”哈利不耐煩地說,睏意向他襲來,可他迫切地渴望得到答案,“我有愛!可這有什麼了不起?”

赫拉愣住了,他沉思了好一會,才幹巴巴地說道,“這沒有什麼了不起的嗎?你有愛......哈利,你還太年輕,不知道你是多麼特殊,哈利。”

“那麼,預言中說我有的能量,指的就是——愛?”哈利問,他感到有點失望,這是在前幾年鄧布利多就告訴過他的,可他從來都沒有感受到這種力量真的存在。

“對——就是愛。”赫拉說,“這是最神奇的力量,它足夠讓人無可阻擋,沒有什麼比這更加偉大的力量了。有人是大愛,有人是小愛,可毫無疑問,每一個擁有這種力量的巫師,都是最強大的。”

“可我根本就不知道怎麼使用——”

“這根本不用你擔心,而且你不用把預言的事情太放在心上,”赫拉有些煩躁地說,他感到棘手,哈利始終無法理解他的意思,可他分明已經說的足夠清楚了。“預言存在的意義只是裡德爾造成的,當裡德爾把你當成對他而言最危險的時,他就使你變成了對他最危險的人。”

“可這是一回事——”

“不是一回事,”赫拉拍了拍桌子,打斷了哈利的話,“讓我們設想一下,如果裡德爾從未聽說過那個預言,它還會應驗嗎?它還有意義嗎?”

“我想起碼那時不會。”哈利說。

“這就對了,裡德爾犯了一個大錯,他按照特里勞妮教授的預言採取行動,如果伏地魔沒有殺死你父親,會讓你產生強烈的復仇慾望嗎?當然不會!如果他沒有逼你母親為你而死,會讓你得到他無法穿透的魔法保護嗎?當然不會!哈利。你看不到嗎?伏地魔自己製造了他最可怕的敵人,就像普天下的暴君一樣!你知道暴君多麼害怕被壓迫的人民嗎?他們都知道總有一天,在眾多受害者中會有一個起來奮起反擊!伏地魔也一樣。他總是在尋找那個會向他挑戰的人,聽到預言後就馬上行動,結果他不僅親手選出了那個最有可能除掉他的人,而且給了他一件特別緻命的武器!”

“可是——”

“你必須明白一點,”赫拉生氣地站起來,他感覺他說的有些太多了,桌子上的湯姆被他嚇了一跳,順著他的腿爬到了他身上。

過了好一會,赫拉下面的話都沒有說出來。

哈利疑惑地問,“明白什麼?”

“你必須明白,是愛保護了你,保護你從未接受黑魔法的誘惑,保護你絲毫未顯露出想要裡德爾慾望,一秒鐘也沒有。”

“當然不會,”哈利憤怒地說,他的睏意也消失了大半,“他殺了我的父母。”

“沒錯,就是愛保護了你。”赫拉大聲地說,“否則,在你一年級的時候,換成其他的人,難道不會倒向奇洛和裡德爾嗎?只要為他取得魔法石,就可以獲得滔天的權力和學習黑魔法的機會。可你沒有,這些年,雖然經歷了那麼多誘惑,那麼多痛苦,可你依然心地純潔,還像你十一歲那樣,我還記得第一次在城堡中見到你的模樣。”

“是的,先生。”哈利點點頭,“我想我明白了。”他根本沒有明白,但他顯然意識到他不應該在此刻表達出自己的不解,這隻會讓赫拉更加生氣的,而且他認為赫拉的話值得他回去好好思考,而不是當面反駁,或許他應當和赫敏商量一下,她最聰明瞭。

“那你應該明白,你必須設法殺死他,不是因為預言,而是因為你自己。”赫拉堅決地說道,“你和裡德爾不一樣,你必須設法殺死他。這和預言沒關係,請想象一下,如果你從未聽過那個預言,你會對裡德爾有什麼想法呢?想一想!”

“我想除掉他,”哈利輕聲說,“我想去做這件事。”

“沒錯,”赫拉叫道,“預言對你而言沒什麼重要的,你可以選擇自己的道路,有權不理睬那個預言!但裡德爾還是會對它念念不忘,他會繼續追殺你......”

“我想我明白了,”哈利說,他抬起頭,朝著赫拉露出燦爛的笑容,“我們中有一個會把對方殺死,是的,我會贏的,我會殺死他的,為了我的父母,為了塞德里克,為了鄧布利多。”

“為了更偉大的利益。”赫拉高舉起桌上的黃銅酒瓶,然後喝了一大口。

......

哈利離開了,他心滿意足的離開了,他的心情很愉悅,儘管他筋疲力盡。哈利走之後,赫拉坐在寶座般的扶手椅上,手掌輕輕摩挲著扶手,眼神閃爍地望著壁爐。

天亮了,赫拉拿起桌上的魔杖,看了又看,在長袍上蹭了蹭放進了口袋裡,他沒有使用那根老魔杖,他又拿起了之前的那根魔杖,但它已經有些許不順手了,它並不能夠讓人滿意地釋放咒語,好在還是勉強能夠使用。

但並沒有人知道這件事情,事實上,也沒有人知道赫拉擁有老魔杖,這是一個小秘密,或許有人留意到赫拉接過了鄧布利多的魔杖,比如斯拉格霍恩,可他並不認識老魔杖。

“阿不思·鄧布利多......這就是你挑選的繼承人嗎?”赫拉垂著眼瞼,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他靠在椅背上,聽著壁爐中噼裡啪啦的燃燒木柴聲,合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