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拉深吸了一口氣,點點頭,他感覺他馬上就要知道當年的隱秘事件了。這絕對是驚天的秘密,傳承了數千年都無人知曉。

格雷女士微微低下頭,“斯萊特林回到岡特老宅後不久就離開了人世,這讓所有人感到詫異,因為他們幾乎是當世最強大的巫師了,歲月不會那麼輕易地打敗他們。我知道那其中一定有什麼詭秘,但我的母親拒絕承認這一點。”

她頓了頓,抬起頭,“我在岡特老宅發現了一個孩子——或者說魂器。”

她的聲音不大,卻在赫拉的腦海中迴盪,震盪得他腦子發昏。

“你說孩子?”赫拉眼前有些發黑,如果不是他坐在臺階上恐怕直接就摔倒在一旁了。

格雷女士點點頭,繼續輕聲說,“沒錯,一個孩子,同時也是一個魂器,斯萊特林的骨、蛇怪的血、復活石的魔力塑造出的肉體。我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能夠從沉睡中醒來,但我在岡特老宅看到了斯萊特林的遺書。”

赫拉沒有說話,他的腦子疼得厲害,好像有人一直在他的耳邊重複低喃著什麼......

“赫拉......赫拉......赫拉......我為你起名叫做赫拉,意味著孕育一切的天神......你將會......”

赫拉痛苦地閉上眼睛,他緊緊地捂著自己的頭,頭痛得像是要裂開一樣。

“他為魂器傾盡了一切,甚至傾注了自身的絕大部分魔力,讓他能夠成功地孕育出來。斯萊特林不清楚他會花費多長時間甦醒過來,但為了讓一切順利,他不得不做好完全的手段。”格雷女士露出了回憶的神色,“他是個傑出的巫師,可是當時並沒有人能夠理解他所做的一切,我的母親和其他人都誤會了他,讓他悲傷地離開了城堡。”

“我試圖參透他留下的一切,試圖加速魂器的誕生,但我失敗了,斯萊特林的研究太尖端了,以至於我甚至完全沒辦法搞懂它的遠離。”

“別說了,別說了!”赫拉捂著腦袋,栽倒在臺階上,他的頭要裂開了,過去二十多年的記憶像是漿糊一般在他的腦子裡打著轉。

“我偷了冠冕,”格雷女士又重複了一遍,“我想讓自己更聰明,於是,我帶著冠冕逃走了。我試圖解開斯萊特林留下的知識。”

赫拉腦子裡的聲音變得清晰了起來,痛苦也變得減弱——或者說赫拉幾乎快要適應這痛苦了。

“他們說,我母親始終沒有承認冠冕不見了,她一直假裝著冠冕還在。她甚至對霍格沃茨的另外幾個創辦人也隱瞞了她的損失,隱瞞了我所做的可怕事情。”

“後來,我母親病了——病得很重。她迫切地希望在人生的盡頭再見我一面,但我當時沉浸在斯萊特林的研究中,完全沒有理會她的召喚。她派了一個男人來找我,那人愛了我很久,但我拒絕了他。我母親知道那人是不找到我是不肯罷休的。”

格雷女士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完全沒有理會在臺階上掙扎著試圖坐起來的赫拉,繼續說道:

“為了保密,我被迫東躲西藏,之前的研究也沒辦法繼續進行下去。我躲到了阿爾巴尼亞的森林,他找到了。我不肯跟他回去,他就暴怒起來。巴羅一向是個脾氣暴躁的人。他恨我拒絕了他,嫉妒我的自由,就把我刺死了。”

格雷女士撩起斗篷,露出雪白的胸脯上一道黑色傷口,“他醒過神來後,痛悔莫及,拿起他索取了我性命的武器,自殺了。這麼多世紀過去了,他為了悔罪,至今還帶著鐐銬......他是活該。”她憤憤地加了一句,“不過,為了研究清楚斯萊特林留下的知識,我回到了城堡,哪怕是化作幽靈,為了親眼目睹他計劃的一切。”

“所以,你早就知道了岡特老宅裡的秘密。”赫拉痛苦地望著格雷女士,聲音打著顫,但還是堅持說完了。

“沒錯,我早就知道。”格雷女士昂起了頭,“我知道斯萊特林究竟做下了多麼可怕的事情,他為了製造魂器殘忍地殺死了城堡的叛徒——那叛徒曾經告訴了麻瓜霍格沃茨的方位,這讓學校損失慘重,有兩個孩子被抓住了,他們被送上了火刑架。所以我從不埋怨他,我知道他做的是正確的。”

痛苦減弱了不少,赫拉終於可以坐起來了,但他還是單手杵著頭,這樣可以讓他輕鬆一點,汗水浸透了後背,被風一吹弄得赫拉直打顫。“斯萊特林......你一定清楚吧?”

“我當然清楚了,赫拉。”格雷女士露出微笑,這讓赫拉頭皮發麻,他不想聽她接下來的話了。“我當然再清楚不過了。”

“不!別告訴我!別說出來!”赫拉否認著一切,他慌亂地站起身,試圖離開天文塔,就在他握住門把手準備推開門離開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了格雷女士的聲音。

像是歌聲一般,飄渺悠遠。

“孕育著一切的天神,將會引導著新秩序的誕生——”

“不!我說了你閉嘴!”赫拉推開門,邁了一大步出去。

格雷女士閉上眼睛,“你我心知肚明。”

赫拉搖著頭慌慌張張地離開了天文塔,他不想知道這一切,他只是赫拉,一個萊斯特蘭奇家族的旁支,和這些千年前的事情扯不上一點關係,他和這些事情沒有一點關係,他只是一個投機倒把的黑巫師,只是一個愛財的傢伙。

他和斯萊特林一點關係都沒有!

一點都沒有!

赫拉並沒有回到校長室,他直接前往了有求必應室,要了一間靜室,他需要讓自己冷靜一下,起碼不能以這副慌張的姿態面對佩內洛。

房間裡靜悄悄的,地板上鋪滿了軟墊,赫拉一下子撲倒在上面,他的腦子像是漿糊一樣。

“斯萊特林和我有什麼關係,哈!怎麼可能有關係呢!?”赫拉大笑著否認著一切,他面色蒼白,嘴唇發抖。“怎麼可能,一定是別人,我只不過是剛好在那裡......”

但赫拉分明清晰得記得:萊妮帶給他的那本岡特家族的族譜,上面完全沒有他的名字。

“這是可以理解的,畢竟我是萊斯特蘭奇,又不是岡特,不在上面也很正常,很正常......”赫拉如此安慰著自己。

“會蛇語就更好解釋了,岡特家族的血脈也不是那麼少見,對吧?這很正常,這簡直再正常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