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赫拉·萊斯特蘭奇,霍格沃茨校長,於1996年7月18日寫下這些文字,關於我和阿不思·鄧布利多的所有記憶都存放在冥想盆中,希望看到這封信的人可以把一切公之於眾,無論我們是否成功,無論鄧布利多的遺願是否達成,這段歷史都不該沉寂在歷史的塵埃中。

鄧布利多的死亡應當公之於眾,我於夏天的早些時候在魔法部殺死了鄧布利多,這一切都是鄧布利多的計劃。我都將其儲存在冥想盆中,與其共置的還有霍格沃茨教師們的記憶,他們都是英勇的戰士,他們為了共同築建安全的霍格沃茨,被迫委曲求全,未能站出迎擊伏地魔和他的黨羽,希望後人會對他們的所作所為理解......

茲以霍格沃茨校長的身份,我將安排好我死後的一切,以免我在對抗伏地魔的戰鬥中不幸死亡。霍格沃茨校長的職位交由米勒娃·麥格教授,我認為她是一位盡職盡責的好教授,相信她會帶著霍格沃茨繼續走下去。我的所有財產交由佩內洛·克里瓦特小姐,包括但不限於格里莫廣場12號的布萊克老宅。我的所有藏書交由赫敏·格蘭傑小姐,她一向是個愛讀書的好孩子,我相信她會繼續站在哈利的身邊,共同對抗......

一直寫了到了天矇矇亮,赫拉才小心翼翼地把長長的羊皮紙塞進辦公桌的抽屜裡,又在上面放了好幾本厚厚的書籍,這都是鄧布利多留下來的,是《今日變形術》,鄧布利多足足留下了好幾本。

房間裡陷入了安靜,只有隔壁臥室裡傳來了佩內洛的陣陣低語,她在說夢話,她沒有在床上摸到赫拉的身影,這讓睡著的她顯得有些不安。

赫拉輕笑了一聲,輕輕地推上抽屜,起身朝著臥室走去。

鄧布利多已經不在了,生活還要繼續,伏地魔還在作惡,赫拉總是要做些什麼的,不是嗎?

而眼下最重要的,大概就是如何保護好哈利的安全,赫拉不得不派遣好幾位經驗豐富巫師保護哈利的安全,這還只是鳳凰社的保護,魔法部也派出了起碼十位傲羅潛伏在女貞路附近的街道,一旦發生任何的意外,他們能夠第一時間趕到案發現場。

但用瘋眼漢穆迪的話來說,“那幫小崽子你根本沒辦法判斷他們究竟有誰暗中倒向了神秘人。”所以,穆迪堅持要在女貞路上巡邏,那怕他的長相就嚇到了不少的麻瓜。最近一個星期,魔法部已經接到了不下兩位數的投訴,因為穆迪的魔眼嚇到了麻瓜,造成了至少三個孩子的哭鬧。

可魔法部沒有過多的精力來管這些小事了,事實上,在伏地魔被證明覆活了之後,鳳凰社儼然已經成為了魔法界的特權人士,沒有人再去追責他們曾經犯下的“過錯”,大部分都被證明那只是福吉為了穩固他可笑的統治而編排出來的罪名。

赫拉這幾天一直在霍格沃茨內修養,他不得不逼迫自己從鄧布利多死亡的哀痛中回過神來,他隱約覺得這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索命咒對他造成的傷害似乎超過了他之前的想象,這把他的腦子搞亂了不少,直到鄧布利多的葬禮後一週,赫拉的精神狀況才恢復了些。

“赫拉,我們需要面對一個很現實的問題了,關於黑魔法防禦術教授的人選——”佩內洛有些擔憂地說,“我直到現在為止,還沒有收到哪怕一份申請。”

赫拉遲疑了下,開口說道:“我會考慮的,如果沒有合適的人選,我會擔任這個職位的。”

由盧平轉交給赫拉的鄧布利多的記憶,赫拉一直沒有勇氣去看,他覺得自己還沒有做好準備,但恐怕他現在不得不看看鄧布利多都交代給他什麼了,這事關著下一步的具體計劃,如何對抗伏地魔和他的黨羽。

他相信鄧布利多不會在記憶中留下什麼無用的廢話。

赫拉從口袋裡掏出那個玻璃小瓶子,裡面閃閃發光的銀色液體就是鄧布利多的記憶。

“需要我陪你一起嗎?我知道這是鄧布利多留給你的......可我還是有些不放心......”佩內洛還有些擔心,她怕赫拉再度被鄧布利多死亡的哀痛擊倒。

赫拉輕輕搖搖頭,“放輕鬆些,我已經緩和了不少。”他輕輕撫了撫佩內洛的栗色長髮,把記憶倒入冥想盆中,一頭紮了進去。

他頭朝前落進了一片黑暗,雙腳踏在堅硬的土地上。他直起身,發現自己是在是個幾乎沒有人的遊樂場上,這是距離女貞路幾個街區的遊樂場,赫拉曾經在這裡驅逐了一大群的攝魂怪,它們襲擊了哈利。

鄧布利多坐在一個鞦韆上,並沒有晃動,他穿著深紫色的長袍,看起來蒼老極了,手上沒有再戴著那個皮手套,焦黑順著手掌爬上他的手臂,赫拉知道這和魔法部大戰沒有相差多少天,他一時感到有點哀痛,但比起之前要好上不少。

“赫拉。”鄧布利多微笑著輕輕朝著赫拉招了招手,他拍了拍身旁的另一個空著的鞦韆,彷彿他能看見赫拉一般,如果不是赫拉清楚他這是在鄧布利多的記憶中,真以為鄧布利多還沒有死亡。

“鄧布利多......”赫拉遲疑著坐在鄧布利多身旁,神色複雜地望著鄧布利多。

“相信這個時候,我已經不在了吧,福克斯有跟著你嗎?”鄧布利多顯得很輕鬆,他還在關心福克斯的去向,可福克斯在鄧布利多的葬禮後就消失了,沒有人再看到過它。

“恐怕它已經離開了吧,它一直都很忠心,”鄧布利多笑呵呵地說,早就預見了一切,“我希望能把我葬在霍格沃茨,我不清楚大戰會在哪裡開始,但我希望可以把我葬在霍格沃茨。”

“嗯。”赫拉點點頭,估計鄧布利多也沒有想到他過了這麼久才進入記憶中檢視,但不管怎麼說,他確實把鄧布利多葬在了霍格沃茨。

“我想你肯定會做得比我想象得要好得多的。”鄧布利多沉默了下,嘆了口氣。

赫拉抿了抿嘴,他不知道如果鄧布利多還活著是否會認為他做得正確。

鄧布利多整理了下長袍,緩緩站起身,“日子越過越快,我不知道那一天的到來還有多長時間,但我想那不會太遠。”鄧布利多說的很輕鬆,彷彿在討論下午茶吃什麼,而不是他的死亡。

“接下來,我要告訴你的是你將怎麼做,你必須聽清楚......”鄧布利多靠近了赫拉,他好像能看見赫拉一樣。這讓人感到膽寒。

赫拉把耳朵湊近了,仔細地聽著鄧布利多接下來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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