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麗絲在仔細打量著赫拉等人,好像在點人數,遇到赫拉的目光時,她微微眨了眨眼,從側面走出畫框消失了。

她一定是給鄧布利多通風報信去了,魔法界還真是佈滿了鄧布利多的眼線,只算畫像就是一股不可小視的力量。

(這就好像打LOL,對面野區全亮,沒有什麼比這更爽的了)

“我們需要等很久嗎?”赫拉看著隊伍前頭一個年輕的男巫,他正在跳一種奇妙的快步舞,一邊喊痛一邊檢視向桌後的女巫解釋他的困境。

“應該不會。”唐克斯的語氣不大確定,“這裡只是導診臺,我們只需要問清楚亞瑟的病房就足夠了。”

“哦,這麼想來,應該不會花費很長時間等待,因為孩子們明顯有些等不及了。”赫拉笑著說道,來到這裡之後,韋斯萊家族的孩子們好像都變得激動無比,他們正巴不得闖進病房裡去,一間一間地去尋找他們父親的病床。

一個老態龍鍾、帶著喇叭形助聽器的男巫慢慢蹭到前面:“我來看望布羅德里克·博德!”他帶著哮喘聲說。

“四十九病房,但恐怕你是在浪費時間,”女巫隨口回答道,“他完全糊塗了,還當自己是茶壺呢……下一個!”

一個臉色疲憊的男巫緊緊抓著小女兒的腳脖子,她那件連褲衫背部長出來的一對大羽毛翅膀在他腦袋旁邊拍打著。

“五樓。”女巫問都沒問就厭倦地說,那男子舉著女兒從旁邊的雙扇門走了出去,像舉著一個奇特的氣球,“下一個!”

莫麗走到桌前。

“你好,我丈夫亞瑟·韋斯萊今天早上換病房,請問——?”

“亞瑟·韋斯萊?”女巫用手指順著一張長長的單子往下找,“哦,二樓,右邊第二個門,戴·盧埃林病房。”

“謝謝。”莫麗說,“你們跟上我。”

他們跟著她穿過雙扇門,走過一條狹窄的走廊,兩邊像是著名治療師的肖像,可惜赫拉並不能念出他們的名字。但赫拉敢發誓,你如果把這裡的畫像都換成門鑰匙的製作大師,他絕對可以如數家珍般得一一介紹他們的生平。

畢竟瞭解製作大師的生平,可以方便赫拉去他們生前可能會有線索、資料的地方‘學習’,他發現這招很管用,因為大多數黑巫師的魔法史學得都不怎麼樣。

甚至許多黑巫師除了厲火咒和幾個日常小魔法,甚至連英文都不會寫——絕大多數都是文盲,他們甚至有的人壓根沒去過魔法學校,只是跟著所謂的‘老師’學習。

這在十個世紀以前是很流行的,但現在只有很少的人選擇這樣的方式了。

赫拉他們繼續朝前走,裝有蠟燭的水晶泡泡飄在天花板上,看上去像是巨大的肥皂泡,搞得赫拉老是想戳破它。“不要這樣做。”穆迪粗聲粗氣地喊道,“你會弄響警報的。”

赫拉只能悻悻地收起手。

而他們也已經到達了二樓,在各個門口都有穿綠袍的巫師進進出出,有一扇門裡飄出一股黃色的臭氣,不時聽到隱隱的哀號聲。他們登上樓梯,進了生物傷害科,右邊第二個門上寫著“危險”戴·盧埃林病房:重度咬傷。底下一張銅框鑲嵌的卡片上有手寫的字樣:主治療師:希伯克拉特·斯梅綏克;實習治療師:奧古斯都·派伊。

“我們最好在外面等著。”赫拉說,捏了捏哈利的肩膀,“亞瑟一次不能見太多的人,應當家人先進,對嗎?”

瘋眼漢穆迪和唐克斯點點頭,他們二人朝旁邊讓了讓,讓孩子們可以進入到病房中。

穆迪背靠在牆上,莫言骨碌碌地轉動著——好吧,牆壁根本擋不住他的視線,他直接使用魔眼就可以看到亞瑟的狀況,甚至哈利的隱形衣也無法阻擋。

“喂,這是別人的隱私,阿拉斯托。”赫拉拿著魔杖沒好氣地錘了一下穆迪的胸口,但他沒留意,一路上他為了防止有意外發生,他握著的一直是那根鄧布利多交給他的魔杖。

穆迪的臉色一下子變了,變得很古怪,他竭力用著一種聽起來很平常的語氣,“赫拉,這根魔杖,你是從哪裡弄到手的?”但他完全不像是平常的模樣。

赫拉臉色變了變,表面上繼續冷靜的模樣,不著痕跡地偷偷把魔杖塞進口袋裡去。

“這和你沒關係,對嗎?阿拉斯托。”

“哦,這怎麼可能和我沒關係呢,這......”穆迪的聲音僵住了,他謹慎地打量了一圈四周,魔眼滴溜溜地瘋狂亂轉,“這不是個談話的好地方,等我們回到你家裡去再說,好嗎?”

這話聽得赫拉很舒服,終於有人承認格里莫廣場12號是自己的家裡,所有人都一直稱呼那裡為布萊克老宅,雖然沒錯,可它畢竟是赫拉的家——儘管是用一張照片換來的。

“沒問題,我會跟你解釋清楚的,你知道的,我並不能從他原本的主人手上奪過來。”赫拉揚了揚眉毛,有點無奈地說道,“事實上,我最開始並沒有感覺它很順手,完全不想要它。”

“好了,別得了便宜賣乖了。”穆迪用他的木腿狠狠地踢了赫拉一下,似乎很惱怒他的這種表情。

“嘶——”赫拉倒吸了一口冷氣,“啊!!!”

“怎麼了,怎麼了?又有病人來了嗎?”剛剛那個和赫拉閒聊的綠袍女巫出現了,“啊,是你啊,你的腿怎麼了嗎?”

“沒事,只是被一個木頭怪踢了個正著。”

“那可真是太可怕!”

“是啊,誰說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