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拉用手指比了一個噓聲的手勢,小聲地說:“但鄧布利多認為福吉目前是按照自己的醫院在行事——但是,用鄧布利多的話說,這並不能給人帶來多少寬慰。我情願他是被奪魂咒控制了,起碼我們可以讓他恢復神志。現在最好還是別談這件事,哈利。”

電梯門滑開了,他們走了出來,正廳裡幾乎空無一人。值班的巫師埃裡克又藏在《預言家日報》後面了。他們徑直從金色噴泉旁邊做過,反正赫拉是不想再走一遍程式,儘管他刷臉可以省去這一步。

“等一等......”哈利突然說,然後從口袋裡掏出錢袋,反身朝著噴泉走去。

在赫拉眼皮直跳、拳頭緊攥的前提下,哈利把他的錢包倒過來,把裡面的錢都倒進了水潭。

“你這是在做什麼?你父母給你的金加隆是讓你拿來玩耍的嗎?”赫拉狠狠地在哈利的腦袋上錘了一下,這種敗家子行為是他完全不能接受的。

“我只是——”

“沒什麼理由。”赫拉很生氣,“任何理由都不是你浪費金加隆的藉口。”

“知道了。”哈利很委屈地說。但赫拉在他的臉上看不到任何的歉意,這令赫拉更加生氣了。

直到他們回到布萊克老宅,赫拉都沒有主動再和哈利說過一句話。

“我早就知道!”羅恩揮拳擊打著空氣,喊道,“你總能僥倖逃脫的!”

“他們肯定會宣告你無罪的,”赫敏說,剛才哈利走進廚房時,她看上去緊張得都快暈倒了,而現在她正用一隻顫抖的手捂住眼睛,“沒有理由給你判罪,根本沒有。”

“雖然你們都早知道我不會有事,但每個人似乎都鬆了一口氣呢。”哈利笑眯眯地說。

莫麗正用她的圍裙擦眼淚,孿生兄弟和金妮跳起了一種戰舞,嘴裡一遍又一遍地唱道:“他沒事啦,他沒事啦,他沒事啦......”

說實話,赫拉真的極度厭煩韋斯萊家這樣的孩子,一刻不得安寧,所以他很快地就離開了廚房,甚至都沒有吃午飯——考珀會送到他房間的。

赫拉回自己的房間之前,特意去打量了一眼小天狼星,他還是那樣坐在輪椅上,目光呆滯,表情麻木,看起來真的失去了神志一般。

“別怪我,要怪只能怪你自己......”赫拉嘆了口氣,緩緩關上了房門,他坑人向來不會後悔,可像現在這樣,受害者出現在他的面前,還是令他心裡有些許的動搖。當然,他從不後悔他做過的事情。

接下來的幾天裡,格里莫廣場12號裡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喜悅的表情,但有一個人並不如此。那就是哈利,他最開始幾個小時表現出非常喜悅的樣子,像其他人一樣滿臉喜色。可是,沒過多久,他就變得沉悶、憂鬱,他總是把自己關在小天狼星的房間裡。

“你不要覺得內疚。”赫敏斬釘截鐵地說。這已經是幾天以後,他們三個晚飯後一起玩撲克牌閒聊的時候,哈利那掩蓋不住的內疚、遺憾幾乎每一個人都感受到了,“這不怪你,誰都沒想到他竟然會被人抓回去。這不是我們的錯,我們在前年已經做得足夠好了。”

“話是這樣說,”羅恩一邊說一邊皺著眉頭,同時用力地甩出幾張撲克牌,“但他是哈利唯一的親人了,眼下他又變成這個樣子,哈利明年不得不再回到他的姨夫姨媽那裡去。”

這下,幾個人又陷入了沉默。

隨著假期的結束,赫拉發現自己一天比一天更想念霍格沃茨了。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擺脫眼下的這種困境,他必須每天應對韋斯萊家的幾個小巫師,他們總是學不會‘安靜’。與此同時,鳳凰社的成員定期進進出出,這更加令赫拉不安,他總是不免擔心下一個情報就是關於他是叛徒的。

這著實令人不舒服。

假期最後一天,赫拉早早地回到了霍格沃茨,他沒有選擇和小巫師們一同乘坐火車返回城堡,這樣的日子他實在是過夠了。

但鄧布利多叫住了他。

“赫拉,我想委託你擔任霍格沃茨的黑魔法防禦術教授一職。”鄧布利多的聲音很堅定。

但赫拉的表情變得很難看,他不是不清楚這個職位有多麼的可怕,好幾個前車之鑑都埋在禁林呢!

他絲毫沒有想加入他們併成為他們旁邊一員的想法。

“鄧布利多,請恕我不能接受這個職位。哪怕你讓我去看守天文臺都可以,我情願每天晚上對著星空發呆。”赫拉非常快地拒絕道。

鄧布利多笑眯眯地眨了眨眼睛,“好吧,我可以不讓你擔任這個職位,我也不會讓你去看守天文臺,但你要幫我一個忙。”

“什麼?”

“陪著哈利一同回到霍格沃茨,這不算什麼困難事,起碼比擔任教授要來得輕鬆得多,是吧?”鄧布利多眼睛眯成一條縫,半月型的鏡片後完全看不見他的眼睛了。

經過短暫的思索後,赫拉答應了下來。

鄧布利多顯得很開心,同時滿意地拍著赫拉的後背,“哈哈,我一直沒讓他們告訴你。”

“什麼?”赫拉不解地問,他一直都知道鄧布利多沒找到能夠勝任這份工作的人,哪怕費勁皺褶。

畢竟無論怎麼看,這個職位都不像是一個好尋找的。一個死在了四樓走廊,一個摔死在了城堡外,一個被學生家長聯名開除了,還有一個被鎖在箱子裡整整九個月。

“魔法部前幾天給我來信,說他們願意派出一位精英巫師擔任黑魔法防禦術教授的職位,這顯然是個大好事,讓我省去了很多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