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布利多拔出魔杖,杖尖上好像粘了一些髮絲——那與冥想盆裡的物質一樣,鄧布利多把這一點新思想加到盆裡,赫拉看著他們的面孔在盆裡浮動著。鄧布利多用修長的雙手捧住冥想盆,轉動著他,就像淘金者轉動沙盤一樣......

“我們進去吧。”鄧布利多伸出手,赫拉遲疑了一下,還是握住了他的手掌,二人直接衝進了冥想盆裡面。

鄧布利多的辦公室突然傾倒過來,他們在一片冰冷漆黑的物質中墜落,彷彿被吸進了一個黑色的漩渦——不過好在,他們二人都是使用冥想盆的老手,並沒有被這一幕驚慌到,反而是冷靜地等待周圍的一切恢復正常。

赫拉發現自己坐在一件屋子點頭的長凳上,它比別的椅子都高,在赫拉的左手邊,坐著一位鄧布利多教授,在他的右手邊同樣坐著一位鄧布利多教授。

很顯然,其中一位是記憶中的鄧布利多。

“教授?”赫拉左右問了問,“這是?”

“噓,靜靜看下去吧。”坐在他右手旁的鄧布利多教授小聲地說,“很快就要開始了。”

赫拉猶豫了下,坐在凳子上繼續觀察力起來,他很仔細地打量著四周,他可以確定這間屋子幾乎就是在地下——他覺得這更像是一個地牢。屋裡頭有一種慘淡陰森的氣氛,牆上沒有圖畫,也沒有任何裝飾,只有四面那一排排密密的長凳,階梯式地派上去,從所有的位子都能清楚地看到那把帶著鎖鏈的椅子——在房屋的正中央。

赫拉只是稍微一沉思,就隱約有了想法,這該不會是魔法部的審判室吧?

好像會有如此裝潢的也只有那裡了,可鄧布利多帶自己來這裡做什麼?

難道是希望自己看到囚犯的慘狀,直接對伏地魔的計劃供認不諱?

這未免也太小看自己了吧?

赫拉正了正身體,讓自己可以牢實地坐在長凳上,免得一會因為腿軟直接滑落下去。

突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地牢拐腳哦的門開了,走進來三個人——至少有一個是人,被兩個攝魂怪挾持著。

那兩個攝魂怪——那兩個面孔被巨大兜帽遮住的高大怪物——緩緩朝著屋子中央的扶手椅走去,腐爛的私人般的雙手緊抓著中間那人的胳膊。那個人看上去快要暈倒了,赫拉知道這不能怪他,若是自己遇到這一情況,絕不會比他的表現好多少。

周圍的人都顯得有些膽怯,攝魂怪把那人放進帶連鎖的椅子上,緩步走出房間,房門關上了。

“鄧布利多教授,您希望我看見的就是這個?”赫拉指著椅子上的那個男人不可以思議地問道,他必須裝作驚訝的樣子,否則他根本無法解釋他是如何知道這段不為人知的辛密。

“那是卡卡洛夫校長?”

“沒錯,就是他,他曾經也是食死徒。”鄧布利多點點頭,他託著下巴,饒有興趣地仔細打量著卡卡洛夫。

卡卡洛夫看上去比現在要年輕多了,頭髮和鬍鬚還是黑的,他沒有穿光滑的毛皮大衣,而是穿著又薄又破的長袍,他在發抖。

這一切都和赫拉知道的差不多:卡卡洛夫曾經是一名食死徒,而他在伏地魔垮臺後,被魔法部抓住了,他十分卑劣地出賣了不少人,使得食死徒的陣營元氣大傷,提起這個事情的時候,伏地魔總是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

可惜,這個訊息赫拉是從伏地魔口中得知的,他沒辦法解釋這個訊息的來源,所以在鄧布利多面前,他必須偽裝成第一次聽說這個駭人聽聞的事情:德姆斯特朗的校長之前竟然是一名食死徒,更是在魔法部有這麼一段不為人知的骯髒過往。

“卡卡洛夫,他是怎麼......”赫拉努力地用費解的語氣問道。

鄧布利多輕聲說,“看下去,你的疑問會得到解答的。”

“好吧,教授。”

椅子扶手上的鎖鏈突然發出了金光,然後像蛇一樣地纏到卡卡洛夫的胳膊上,把他綁在了哪裡。

“伊戈爾·卡卡洛夫。”一個唐突的聲音響起,是巴蒂·克勞奇,他看上精神抖擻,絕不是那副被奪魂咒折騰得快要死去的模樣,“你被從阿茲卡班帶出來,要像魔法部佐證。你告訴我們說,你又重要情報要向我們彙報。”

卡卡洛夫儘可能挺直身體,他被緊緊綁在椅子上。

“是的,先生。我願意為魔法部效勞,我願意提供幫助——我知道魔法部正在——搜捕黑魔頭的餘黨,我願意竭盡全力協助你們......”卡卡洛夫的聲音中充滿著恐懼,儘管可以感覺到他很努力,不過他的嗓音還是止不住地顫抖。

赫拉幾乎可以猜到卡卡洛夫接下來會做什麼了,他會在人生接下來的十幾年中無比後悔這個決定的,因為伏地魔終將再度起勢,他不會放過背叛過他的卡卡洛夫的。

“卡卡洛夫,你說你知道一些人的名字,”克勞奇說,“說給我們聽聽。”

“你要知道,”卡卡洛夫急促地說,“那個神秘人行事一向非常詭秘......他希望我們——我是說他的黨羽——我深深悔恨自己曾與他們為伍——”

“少說廢話。”穆迪嘲諷地說,他的外貌現在有一點很明顯的不同,他還沒有魔眼,只有一雙普通的眼睛,這雙眼睛正盯著卡卡洛夫。穆迪雙眼眯縫了起來,帶著強烈的厭惡。

“——我們從來不知道所有同夥的名字,只有他知道我們都有哪些人——”

“這顯然是明智的,對不對,卡卡洛夫,可以防止你這種人把他們全都出賣掉。”穆迪嘟囔著,鄧布利多也贊同地點點頭——無論是赫拉左手邊,還是右手邊的。